乍一聽感覺很公平,但仔細再聽一遍,聞喃就不服氣了。
他是遲到,簡程梟是遲到外加翻牆,憑什麼懲罰都是一樣的?
可刺頭不給他反駁的餘地,給兩人拍了照上傳到班主任群里,然後就草草打發走了兩人。
他們一前一後趕到教室,走進來那一瞬,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其他的,聞喃總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他們。
早自習匆匆結束,下課後,何祁潤跑過來,聞喃心裡想,果不其然逃不過拷問。
何祁潤就是一副八卦的嘴臉,恨不得聞喃把事一字不落的說出。
「那你們怎麼這麼恰巧都遲到了還想到了同一處去?」何祁潤眯著眼睛說。
聞喃故作淡定,搬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早上醒來人不舒服就多睡了一會。他嘛……」
他瞥了眼簡程梟,說道:「昨晚奮鬥的太晚,今早就遲到了。走門就得等於被記過,翻牆是最好的選擇。」
何祁潤人仍不死心,還在掙扎:「你們昨天真去醫院了?我記得你昨天明明好好的啊。」
「又不是你被抓問那麼多幹嗎?」聞喃佯裝不耐煩,趴在桌上就準備睡。
「別睡…」
「看窗口,黃弘毅在給你比愛心。」
「什麼?」何祁潤天真的轉頭去看,窗外孤零零的,一個人也沒。
「喃醬,你怎麼也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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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一場小雨來的猝不及防。
教學樓前,細密雨絲從天空飄落,地面濕漉漉的。
第三節上課前簡程梟去接水,回來後剛到座位上坐下他就看見了聞喃趴在桌上,動了動。
他似乎有點不高興,抬起抽子聞了聞,皺起眉頭,然後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脫了揉成一團塞進課桌。
「怎麼了?」見聞喃沒睡,他問道。
聞喃悶悶道:「熱死了。」
榕城今天溫度只有十幾攝氏度,早上風就大,下了雨涼意又沒入幾分,聞喃裡頭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袖,似乎風都從寬大袖口裡灌了進去了。
簡程梟把水杯放在桌上,看了眼教室空調,這段時間都沒怎麼開,冬天快要結束,前幾天除了下雨就是天晴,校服已經足以禦寒。
上了兩節課,這堂課物理老師在上面分析著動力,晦澀難懂的公式符號和平穩的聲音催人眠,空氣莫名有點悶,溫暖得讓人睡意倍增。
第一個發現不對的是勞動委員周進,他體形微胖,平日裡最容易出汗,怕熱怕悶,終於在忍不住拎起領口透氣時,福至心靈般地看了眼後頭的空調。
平日關閉多時的機器不知何時竟然運作了起來,上面還顯示著明晃晃的26°c。
他不可思議,死死憋住了質問的衝動,硬生生地挨到下課。
老師一走,他渾厚的聲音就立刻響徹整個教室,中氣十足,如雷貫耳:「是誰把空調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