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濱踢他一腳,讓他給自己也讓個位置坐下,說:「當然是主動上山,來救你們。」
然後把他們遇見謝辛幾人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譚小甲瞭然點頭:「原來是謝隊長告訴你們的。」
但岑濱他們也被抓了,現在能指望的,就只有謝辛了吧?可謝辛強雖強,卻也不是這些怪物的對手。
唉,看來他們的下場不是被吃,就是在這裡生蘑菇了。
譚小甲幾人頓時愁容滿面。
岑濱倒是清楚他們的希望都在江辭身上,而且江辭是故意被抓,一定有什麼計劃。
另外聽謝辛說,那邊的那位宋先生也很強,如果他和小江隊長聯手的話……
岑濱不由將目光落在宋雲蔚身上。
宋雲蔚一直漫不經心地打量江辭,順便聽岑濱幾人說話,等他們不再開口後,才抬眉,朝江辭道:「喂,那邊那傢伙,能不能到一邊蹲著?你擋著光了。」
江辭轉頭,根本懶得理他。
宋雲蔚嗤笑:「怎麼?你也是來救人的?」
把自己也送進來的救?
江辭語氣冷淡:「不是救你。」
岑濱:「……」看來不太對付……不不,看來是舊識,一定會好好合作。
「兩位之前認識?」他試探問,嘗試緩和氣氛。
「不認識不認識。」江辭和宋雲蔚同時冷笑,同時開口。說完看對方一眼,又同時嫌惡地移開視線。
岑濱:「……」很好,很有默契,一定會好好合作。
江辭這時大步走過去,在譚小甲面前蹲下,問:「你們對這裡了解多少,像外面那個鳥翅人怪物,一共有多少?還有,除了我們,今天還有沒有其他人被抓來?」
譚小甲搖頭,遺憾說:「我們也不清楚,我們是在章城附近被直接抓來的,連這裡是青嶼山都不知道。不過像那個鳥翅人,光我就見過四五個,至於今天,他們確實還抓過一個人。」
江辭目光一緊,立刻追問:「是不是很年輕,大約十八-九歲,男的,有些瘦弱,很漂亮?」
譚小甲連忙點頭,說:「對對,細胳膊細腿的,皮膚蒼白,看起來弱不禁風,有點像營養不良,但長得是很好看。」
江辭皺眉。
怎麼會蒼白?他最近明明把小漂亮養得很好。
但或許,是小漂亮獨自一人被抓,心裡害怕,臉色蒼白?
「他在哪?」江辭不及多想,緊接著又問。
宋雲蔚聽不下去了,冷笑出聲:「江少爺真風流,走哪都不忘哄騙小男生,怎麼,今天被抓的那個男孩是你相好?」
果然,不讓弟弟跟這種人在一起是對的。
想到弟弟,宋雲蔚神情又黯然,他十五歲那年貪玩,在家門口的籃球場打籃球,把弟弟留在門檻邊兒,結果弟弟被人用一根棒棒糖拐走。
雖然爸媽沒責怪他,甚至強壓悲傷安慰他一定能找回弟弟,可愧疚和悔恨依舊像山一樣壓在他心裡。從此,他的人生除了上學、工作,就只有找回弟弟這一件事。
他執著地找了十幾年,終於找到了,可弟弟被吸血的養父母壓榨,小小年紀就輟學打工,好不容易擺脫養父母,又被一個a大學生騙去同居。
兩個多月前,他看見跟弟弟同居的那個a大學生的資料時,心中只想冷笑:中洲雲京江家的少爺,爺爺在末世前就是雲京富,裝尼瑪窮呢?
周末還跟他弟弟一起騎電瓶車去送外賣,怎麼,學偶像劇男主,玩裝貧窮考驗真心那一套?
自己隨便戴的手錶就幾百萬,要是真喜歡他弟弟,會捨得讓他弟弟風裡來雨里去地送外賣?
實際上,林空鹿在和江辭交往前,就是用送外賣這個職業接近江辭,而宋雲蔚查的那段時間,正好是他跟江辭鬧分手,故意重操舊業。江辭沒辦法,乾脆搶過電瓶車,載他一起送。
但宋雲蔚不知道,他就是看不慣江辭裝貧窮貴公子,騙他弟弟,反手就一個電話舉報給交警。
果然沒多久,兩人的小電瓶車就被攔了,江辭還因違規載人被罰款2o。
宋雲蔚那時坐在後面的轎車裡,看得心情舒爽,不是喜歡裝窮嗎?該!
反正不是罰他弟弟的錢。
之後為了挽救失足被騙的弟弟,他又直接找到弟弟,把豪車、名表、別墅都送到弟弟面前,果然,弟弟歡歡喜喜地跟他一起走了。
他唯一後悔的,就是把弟弟帶去容城的別墅,甚至他當時還沒來得及跟弟弟說出真相,就被一個緊急會議叫走。
他應該帶弟弟一起走的。
想到這,宋雲蔚閉上眼,掩去痛楚。江辭剛被他諷刺,此刻也冷笑:「比不上你,才兩個多月,就不記得小鹿長什麼樣了。」
什麼相好,被抓的不就是小漂亮?
宋雲蔚這個渣男,連小漂亮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虧小漂亮此刻還懷著……
江辭驀地攥緊手,掌心一陣刺痛。
宋雲蔚也驀地睜開眼,聽他提「林空鹿」,終於難掩怒意,咬牙道:「你還有臉跟我提小鹿?」
江辭冷笑:「我為什麼沒臉提?沒臉提的是你。」
宋雲蔚不怒反笑,起身說:「我看你是皮癢欠收拾,正好我虛長你幾歲,今天就替你爺爺教導教導你,什麼人能碰,什麼人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