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他的一声嗤笑,似乎带着几丝愉悦,接着他手里真的收缓了许多。
“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做成的,这样不经疼,”李黯嘴角轻弯着弧度,“当真娇弱。”
徐惜挽看着里墙:“陛下自幼在西陲军营历练,所见所闻都是关于荒原沙漠,自然是强者生存。”
还是那张床榻,两人简单说着话,没有那些强烈的云雨翻滚,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感。
李黯感受到了轻松,所以当察觉到怀中的人睡去,他也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哪怕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她并没听到。
“挽娘,不止是荒原沙漠,任何时候都是强者生存,强者掌控。”
他在军营中长大,见识过也经历过各种残酷,这些,徐惜挽这样的世家贵女根本不知道。她们是精心呵护长大的娇花,承受不了边塞的风寒,甚至只需四面高墙,就能轻易困住她们。
李黯闭上眼睛,心知该是离开的时候,身侧的女子睡沉,睡颜柔顺恬淡。
。
御书房。
曹福端了茶水送去李黯手边,不经意看见桌上的折子,上头提着关于新帝大婚的事。
再试探的往李黯看了眼,发现主子脸上完全没有愠怒,反而面色较以往和缓些许,瞧着心情不错。
其实最近前朝事多,不仅因为新帝大婚,还有仲秋节之事,再有边城守将回京一事,件件桩桩的都棘手为难。李黯生长在西陲军营,对于朝中事务处理,自然生疏。
“曹福,安寿宫的位置是否太过阴凉?”李黯问了声,朱笔在折子上一划。
曹福这厢瞬间明白上来,主子的好心情来自何处,昨晚可不就是去了安寿宫那儿?
“那边靠西,按理说不会阴凉,”他往后一站,半躬身子认真回道,“老奴再安排人过去瞧瞧,是娘娘她觉得冷?”
李黯眼帘一抬,记起昨夜徐惜挽那副柔弱样子,不过是月信,又懒又冷的,睡沉后还往他身上靠。
“她曾经落过水,会有些畏冷。”
曹福称声是,不敢再多说话。心中当然是震惊的,原来新帝和钦元皇后在宫外时就认识么?
若是旧识,那么也就说得通了,李黯为何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占了皇嫂。
只是这种事情,终究为世俗所不容,一日两日的藏在暗处,可天长地久的总归不能遮掩得天衣无缝。届时,钦元皇后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世人多宽容男子,对女子却是严苛,更遑论李黯是帝王,那些人不敢对帝王如何,往钦元皇后头上扣罪名,却轻而易举,因为她无法反抗。
曹福却知道,徐惜挽是被动的,也记得那夜偏殿中她眼中的绝望……
“啪”,一本折子砸在御案上,李黯身子往后一倚,靠上龙椅。
“陛下累了,用茶罢。”曹福内心一吓,面上仍旧如常笑着,也结结实实的从思绪中回来。
李黯捞起茶盏,拇指别开茶盖:“朕这大婚,这帮老匹夫真是无比上心。”
“陛下不是说暂搁这件事了吗?”曹福顺着说。
“偏有人会唱反调,”李黯继续单手刮着茶盖,眸中阴沉几分,“搅弄着前朝,这厢还想伸手到后宫?”
曹福不禁觉得后背发凉,虽然跟着李黯时日不长,可是他知道这位主子和先帝不一样。先帝身体孱弱,性子偏宽儒,那些臣子自然能拿到好处。
这位新帝虽然看似根基浅,面上少言寡语,实则性情强硬,什么都能做得出,心思深沉。
李黯站起来,将茶碗搁回案上:“去叫钦元来见朕。”
说完,他绕过御案,径直出了御书房。
。
这厢,徐惜挽并不知道李黯宣自己过去是为什么。
说起昨晚,本想与他多说一些,早些解开乱七八糟的纠葛,怎奈身体不适睡了过去,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
不过,总算有进展罢。头一次,床榻间什么都没发生。
简单收拾好,徐惜挽跟着曹福去见李黯。
一走进御园,就看见假山下的李黯。要说他的身高外形着实出色,任何时候都会被人一眼看到。
此时的他正低着头,手里攥着腰封上坠下的那条丝绦。
“钦元见过陛下。”徐惜挽走过去,作了一礼。
如此也就看到,李黯手里的丝绦松散开来,嵌在上头的团玉几欲松落下来。
他一个男子不会编织丝绦,又不好如此凌乱,正想从腰封上扯下来。
“我来罢。”徐惜挽道了声,往前一步蹲下,抬起手去接他手里的玉团。
李黯薄唇抿平,居高临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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