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中,萧明煜微垂着眸子,面无表情听着宫人的禀报。
宫人回禀完毕,萧明煜挥退了宫人,转头对皇后娘娘道:“母后,母后可借此机会,将六宫主事之权从傅贵妃那里夺回来。父皇在前朝养病,后宫,万万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皇后又惊又喜,连忙问道:“那,那母后,应该怎么做?”
萧明煜心里暗暗叹气:自己这个母后,每日就知道算计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使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以往,都是皇祖母替她打算,如今仍然不能指望她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轻声道:“既然傅贵妃病重,自然要以静养为主。生母病重,晋王理应入宫侍疾,以尽孝道。太医院郑太医,可用。”
皇后恍然,连忙点了点头,“好,母后就依你说得做。”
萧明煜刚要告退,皇后又想起一件事,“等等,煜儿,母后让初云列了聘礼清单,你要不要看一下?”
萧明煜皱起眉头,“母后,这些交由礼部来操办就好。”
“那怎么行?我们诚心求聘,自然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萧明煜揖手一礼,“那就一切由母后作主。”
皇后还要待说,萧明煜已经起身告辞。
皇后幽幽叹了口气,伤感地说道:“初云,你看到了吗?他还在怨本宫!本宫做错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他好!”
初云轻轻柔柔说道:“殿下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等日后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会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了。”
皇后娘娘脸色稍缓,叹道:“好在煜儿总算还没糊涂到底。”
还有儿子的嘱托,皇后娘娘也不敢大意。
很快,后宫传来一个消息:傅贵妃听闻傅大人被抓,急火攻心,病倒在榻。郑太医开了方子,然傅贵妃至晚间仍没有醒来。
萧明劼听了消息,进宫请见,被皇后留在了裕清宫侍疾。
前朝。一行人在大总管赵甫带领下,进了皇帝寝殿。
接下来的一个月。
先是越州地牢挖掘工作有了新进展,第一批私造兵器被挖了出来。
常州赈粮案、傅原冒功杀良案和户部赈粮挪用案又66续续查出来一些新的线索,牵扯出京中和地方的数位官员。
一时间,刑部大牢人满为患。
靖安七年的第一场大雪,在十一月底的一个夜晚,悄然覆盖了京城。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冻死牛。
御城河的水冻得激起了冰疙瘩,房檐上垂下长长的冰磂子,石板路上的冰被来来往往的马车压得极为瓷实,行人走过,那得是一步一滑。
萧明煜披着一件薄裘,坐在大敞的房门前。
门外院中一人影匆匆穿过院子,在廊下顿了顿脚上的雪,将手里的卷帛双手交于萧明煜。
萧明煜打开看过,随手放在一旁的案几上,问道:“可有,她的消息?”
来人拱手一礼,“回殿下,没有。属下给各地暗堂去了信,无人知晓楚姑娘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