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坤、十粒,炎章说了,等这场雨过了才下田。”伍绍富边大声地嚷着边走了过来。
“小清今天的土炭恐怕是做不成了,煤怎么处理的?马上就要下雨了,”伍绍富看到了他们几个人都在王小清院子里,说道。
“这不伍大医生拿来他的塑料布把煤盖住了嘛,要不我都愁死了,还得谢谢人家大医生,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呢!”王小清接过话。
“伍帆有大塑料布啊,我看这天气,还想回去拿我的那块过来给你们盖呢。”伍绍富笑着说。王小清附和着笑了笑,傻子十粒也“呵呵呵”地附和笑了笑。
“不下田,大家歇着吧,等会都去美来的闲间(农村闲置房间,住着一个单身汉,家里没房间的,夜晚会去闲间跟单身汉一起睡,有时一个小小的闲间,放了3张床,里面全是还没娶老婆的单身汉。)听二弦。”伍松坤说。
伍美来已经28了,长得又矮又黑,说了几次亲,都不了了之,所以一直单身着。
但是人不可貌相,他有个绝活,一把二弦到他手里,一会如泣如诉,一会万马奔腾。空闲时,村里会乐器的,三弦,琵琶,萧,扬琴等,都到他的闲间来汇集,随时就是一场盛大的潮州音乐会。
“上次他的《二弦映月》,我都听哭了,”伍绍富有点难为情地说,“再去可不能再听这曲了。”然后摸着头,尴尬地笑了笑。
“我很少去听,今天不下田,等会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听听,到底有多神奇,竟然能把你听哭。”伍帆接过伍绍富的话,笑着说。
“真的,他那把二弦有魔力,听着听着,眼泪就出来了。我听到里面有个女人在哭诉。”伍绍富形容着伍美来的二弦声。
“你也太夸张了吧,是有点悲凉,但也不至于哭。”伍松坤说完,哈哈大笑地起来。
“不信等会你让美来再拉一次这曲,你会听到里面有人在哭诉的。”伍绍富争辩着。傻子十粒“呵呵呵”的傻笑着。
“好了好了,都收拾收拾,吃好早饭我们就去吧,今天下雨大家都不下田,估计闲间人会很多,我们要快点去占位置。”伍松坤一边说着,一边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要回去吃好早饭,去伍美来的闲间占位置。
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去吃早饭。
王小清听了他们的对话,对伍美来的闲间充满了好奇。在娘家的时候,她也是会弹扬琴的。嫁过来以后,就没摸过扬琴。
扬琴比较大,占地方,出嫁时,扬琴就留在了娘家。她伤感地想,此刻她那架心爱的扬琴,肯定满身灰尘,躺在娘家的某个角落里吧。
“伍少杰不读书,昨天去闯深圳了。”李静端着饭碗,走进了阿香姐的院子里。
“深圳是什么?”王小清不解地问。
“深圳你都不知道啊?是个地方。跟香港隔条河,听说在河这边就可以跳过去,过去就是香港了。”李静形容着。
“跳过去就是香港啦?那少杰不就是香港人咯?”阿香姐接过李静的话。
“应该是的吧,听说哪里的姑娘可开放了,都穿着一件小吊带,一条只盖住屁股的小短裙。”李静继续形容着。
李静是听昨天来他家做客,住在桃花镇里的表弟说的。
“啊,那男人们不都大饱眼福啦?”王小清惊讶地问着。
“现在的新鲜事可真多,竟然还有不怕羞的女人,只穿个小吊带就出来逛街,就不怕给男人看到奶子的么?”李静塞下最后一口饭,有点不可思议地说。
“你也回家穿个小吊带出来,让男人们看看。”阿香姐调侃着李静。
“我没你的大,我不敢摆,你的大,穿出来肯定全村的男人都来看。”李静边说边哈哈大笑,端着空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