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掉不掉的,纯粹是看自己愿不愿意陪另一个自己玩了。
主打一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易淮暂时不想咬这个钩子。
故而他没理自己。
而那络腮胡在看见燕奕歌放下剑后,便直起了腰,也没半点心悸或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一副阳光开朗大男孩模样,甚至那双眼睛都亮亮的:“这位侠士好眼力,在下用的确实是刀法,不过是较为罕见的苗刀。兄台这都能够看出来,想必也是个使刀的好手吧?”
听得他这话,旁侧难免有人露出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来。
毕竟易淮看着就瘦瘦弱弱的,还披着狐裘。
易淮也没回答是否,只问他:“你有事吗?”
络腮胡抱拳:“实不相瞒,在下这套还没想好名字的刀法一直想要找个传人……”
“若是兄台要找传人的话,怕是找错人了。”
那执伞的白衣公子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下手里的伞柄,轻笑着缓声道:“这位仁兄身后的侠士,可是用剑的高手。在他的剑面前,这世间再好的什么枪法刀法,都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易淮轻哂了声。
燕奕歌瞥向他:“白衣鬼,你阴阳怪气捧杀人的本事还是没变。”
听到这个称呼,旁侧看热闹的人大惊:“今年江湖高手榜第三白衣鬼叶斓?!”
被投以崇拜目光的人却捏紧了伞柄,手背的青筋都暴了出来,脸上从容的笑容更是变得有些僵硬。
“燕、奕、歌!”
他咬牙喊出后,猛地暴起,一甩手,油纸伞就带着破空声以一眨眼的度到了燕奕歌跟前。
易淮和燕奕歌早有防备,在燕奕歌说出那话时,易淮就换到了燕奕歌后面,拽着燕奕歌的衣袍。
油纸伞飞来时,燕奕歌毫不诧异,早有预料地抬手一挡。
未出鞘的薄柳和油纸伞的伞骨碰撞在一起,嗡嗡铮鸣声伴随着强烈的劲风直接扬起了燕奕歌的丝和带,用料其实并不寻常的伞面也隐隐有些要崩断的架势。
易淮有燕奕歌护着,最多就是燕奕歌的衣袍和他的一块在风中交织了下,别的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其他人就得各凭本事了。
身手还不差的第一时间逃离战场中心,身手差点的,便难免弄得灰头土脸。
好在这一手无论是叶斓还是燕奕歌都收着力,没伤到旁人。
在油纸伞和薄柳碰撞上的那一霎那,燕奕歌的手腕便使了巧劲,直接将伞推了回去。
叶斓可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哪怕他内力不俗,也不会轻易接下自己的伞。
他伸手触碰到伞的那一刻,同时一勾手腕,借着上头残留的力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两圈,才敢重新握住伞柄,翩然落地。
但他望着燕奕歌,完全就是咬牙切齿,没了半点风度:“我今天非得要了你的命!”
这要是换作内测版,易淮当然要边悠悠出剑,边来几句战前垃圾话气气人,但现下“燕奕歌”身体里的易淮经历了二次黑化后,性格上多了几分冷漠,也没有要和旁人多说什么的兴致了。
所以燕奕歌直接将薄柳从剑鞘中推出了一寸:“你若是非要现在和我打,我绝不会留手。”
叶斓收伞准备起势的动作猛地一顿。
燕奕歌冷冷:“你要是死在我剑下了,我最多帮你把尸骨送到千相手里,以此全了往日交情。”
叶斓:“……”
他默默把伞撑了回去,有些气弱地嘀咕:“你变了,从前见面都是先打一架再坐下来喝酒的。”
他说着,又有点愤恨:“都是因为你,没人知道我叫‘玉面执伞郎’,都管我叫‘白衣鬼’,你现在还不许我表达一下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