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无耻妖僧,贯会使些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嘴上功夫!”
袁通忍无可忍,厉声斥道:“任你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如今还不是落在我们手里!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既然佛不度你,我来度!”
说完,手中石片自其颈间一晃,哧地一声,剌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从斜方肌一直延伸到锁骨上窝,霎时间血如泉涌。
他当然不是真要杀了对方,只是单纯地吓唬,让其知道做了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讲话别太嚣张,因此分寸劲力拿捏的恰到好处。
果不其然,执疑刚才口若悬河讲了一通歪理邪说,兀自得意,忽觉颈上一凉,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鲜血直流,还以为袁通突然发狂下了死手,一颗心顿时哇凉哇凉的,大叫一声“吾命休矣!”,接着拼命挣扎翻腾起来。
奈何身虚体弱,怎挣得开阿虎千钧神力?反抗半晌,非但没能逃脱,反而被箍得更紧了,只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啊狐说的对,佛门里果然没有好人!”,阿虎闷哼一声,瓮声瓮气地说道。
“别白费力气了,凭你那点花拳绣腿,也想翻天?老老实实待着,听从发落,兴许还能少遭点罪!”
袁通抱臂而立,面露嘲讽。
“呼…呼…”
摇挣半晌,徒劳无功,执疑和尚彻底认命了,扭头恶狠狠地瞪了眼阿虎,似乎认定袁通不敢杀了自己,反讥道:“尔等妖蛮,仗势欺人!若非师令,贫僧又怎会束手就擒!想你们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妖怪,我师徒这些年来不知屠戮了多少!”
说到这,他一指身后土丘,“回头看看吧!那漫山遍野的坟冢丘陵,其中每一抔黑土下埋的,都是贫僧师徒亲手结果的畜生!它们都曾是你们的同类!”
“这,就是令你们望而生畏的枯松坡!”
说完,执疑和尚仰面欲笑,不料计划未曾开口便胎死腹中。
无他,只因胳膊被袁通卸掉了半个。
“令妖作呕的笑声,听的我反胃。”
袁通轻描淡写地收手,盯着眼前不停哀嚎的和尚,轻声威胁道:“在我问之前,不准你再开口。多说半个字,一条胳膊,多讲一个字,便要你一条腿。”
“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执疑和尚捂着胳膊痛呼之欲,特意抽空点了点头,之后果然不敢再发一言,紧紧闭着嘴巴。
“很好。”
袁通很满意对方的听话,给阿虎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自顾自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拎着一条浸湿的粗麻绳回来,不由分说将执疑和尚捆了个结结实实,缠了十几圈,系了個越勒越紧的死扣,直到确认对方无论如何也挣不开才算完。
这时,阿虎见他脸色有些难看,便问:“啊通,你怎么了?”
“黑狐的状态更差了…”
袁通目光阴翳,沉声道:“再这样下去,真等到第十天,恐怕就算救回来也活不了多久,不能继续再拖了!”
“那…”
“明天一早!”
袁通下定决心,抬眼看了看天色,“等过了今晚,我便启程出发,去会一会那五毒老秃驴!”
“啊通,一定要小心!”,阿虎面露忧虑,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
“放心吧,吉妖自有天相,在目标达成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死掉的!”,袁通表现得成竹在胸,安慰似的拍了拍胖虎毛茸茸的后背。
接着,又附耳叮嘱了几句,凝声道:“去吧,事不宜迟,别忘了我跟你说的。”
“嗯!”,阿虎用力点头,最后看了眼袁通,化作巨虎转眼消失在重峦之间。
执疑和尚见到阿虎突然离开,顿时愣住了,下意识想要开口询问,忽见袁通眼神极为不善,又急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僧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望着阿虎的背影渐渐不见,袁通缓缓收回目光,在不远处找了片空地,闭目打坐,吐纳月华起来,默默积攒精神,为不久后的硬仗做准备。
那五毒老和尚以黑狐性命相要挟,故意引他前往,八成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袁通忖度,他现在身上唯一能引起老和尚垂涎的,恐怕就只有飞魃旱黎的遗宝了。
虽然不清楚对方是如何得知,但事已至此,想那么多也无用,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贼秃诡计多端,他袁通也不是个吃素的!
();() 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明天手底下见真章!
他之所以不选择即时前往灵鹫寺,一是考虑到午夜乃邪祟最为活跃之时,助长五毒老和尚魔焰更甚,不好对付。
二则是为了给阿虎留出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