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站在二楼廊上,静观片刻,喊了他一声。
钟珩抬头看见他,半分钟后,他出现在书房。
“你找我?”
钟逾白坐在案前,冲着旁边座位偏一下颌,叫他坐的意思。
钟珩问:“什么事?”
“最近怎么样。”钟逾白问他。
“挺好的。”
“直博的名单下来了?”
“还没,不知道我老板今年招几个。”
钟逾白低眉想了一想,微微颔首,表示知道。
“感情呢。”他又问。
钟珩笑了:“单着呢,你要给我介绍?”
钟逾白没有这个想法,见他主动问,也不是不行:“你需要吗?”
“你觉得我需要就需要咯。”他好像叛逆期还没过,跟长辈讲话,每个字、每个表情都是刺,要让对方跟自己都不痛快才好。伤人伤己,不外如是。
很耗费精气神的一种模样。
钟逾白见他这样夹枪带棍,没计较,也没表现出丝毫不痛快。
他想起钟珩与赵斯齐那时的恩怨,想他的暴戾,又想他的执着,他在平静思忖。
钟逾白没有那么喜欢在小辈面前指点江山,用大道理和权威胁迫,他认为如果是为了教育,不必做到如此。但有时,必要的话还是要讲:“直面每一段失去,把得不到当做修身齐心的一课,都是人生的必经。”
钟珩不明所以看着他。
他凝练成一句:“不要执迷不悔。”
钟珩茫然,显然还是听不懂。钟逾白也不论他听不听得出弦外之音,但叫他记牢道理。
钟珩懒得猜,他岔开话题说:“哥哥给我发邮件了,他现在在苏黎世。”
钟逾白挑一下眉,品他这意味深长的话。幼稚与傲慢,这两个词给他贴标签,再合适不过,甚至于幼稚到有几分可笑,心思写了满脸。
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接茬。
“你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钟珩很看不惯他的八风不动。
钟逾白轻掸烟灰,说:“既然好奇我的想法,那就代我多读几遍。”
“……”
很显然,他是真不想知道。
气不到他,钟珩心里火烧火燎。
他正要开口讥讽,放在桌面的手机赫然亮了,钟逾白捞起来看,钟珩也眼快,瞥了一眼那串号码,扫到几个尾号数字,颇感眼熟,但下一秒,他出神的思索就被打断。
钟逾白说:“出去吧。”
到门口发现,池樱在听墙角。
钟珩开门时吓一跳,他冷冷瞪她:“下三滥。”
池樱跟上,小声的:“听说你阿叔最近在外面养了个姘头,还是个年轻小姑娘。”
钟珩愣了下,忽又十足好奇地看她:“真的?”
池樱悄声:“我也是听人家讲的,太稀奇了。”
人都是因为八卦而聚到一起。钟珩顿足,最后瞧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扉,叫她细细讲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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