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又爬到他身上,亲他脸,亲他嘴角,搞得他水杯不稳,连忙放下,腾出手来握她的腰。
“不要紧,我就喜欢年纪大的,会疼人。”
纪珍棠笑眯眯,亲一口就说一句:“给你,都给你,我的心给你,我的吻也给你,我的夜晚,统统都给你。好啦,这下被你骗得底裤都不剩了!”
钟逾白哑然失笑,拍拍她,叫她下去,说这凳子不稳,太危险。
纪珍棠没下去,仍跨在他身上,“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也不管你的过去
如何,你的未来怎样。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为现在的你着迷。”
“迷人的叔叔。”她深情脉脉望着他,没完没了地告白,吻他,“和你恋爱一定是世上最好的事。”
她会记住这个夜,记得他的气息,记住与风月有关的种种,细枝末节,落在她的身体深处,变成一场旧梦,往后多少年回忆起来,都给她带去无限温柔。
最后的最后,在她浅眠的耳边,他说一句,“那就好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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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第二天回了学校,她下课走出教学楼时,出其不意碰到了许蔷。
“小棠。”许蔷急匆匆迎到台阶前,喊她一声。
纪珍棠诧异:“阿姨,你怎么来了?”
许蔷松一口说:“哎呀找半天,你们这学校真大。”
想都不用想,她是来干嘛的。纪珍棠请她在附近商场吃中饭,率先赔礼道歉:“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许蔷深明大义,说:“这事跟我没关系。”
纪珍棠勉力一笑:“我知道有一些话我不该说,但是人在不受控制的时候就很容易情绪化,我爸爸那样说我,我真的很生气,所以口不择言,希望没有伤害到你。”
许蔷笑一声:“真没事,你不用给我道歉。”
安静了会儿,沉默地陷入尴尬。许蔷又开口,进入主题:“是你爸让我来找你的,他自己也知道说话说重了,拉不下脸给你道歉,不过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他的意思是,还是希望你跟他分手。如果你想交男朋友,他可以帮你介绍,但不想让你蹉跎光阴。”
纪珍棠也不笨,她知道许蔷前半段大概率是场面话,后面才是纪桓真正冷酷无情的诉求。
许蔷又添一句,像是她自己的想法:“毕竟,钟逾白比他小不了几岁。”
她想起昨天他说的,世俗就是一群活不明白的人,去指点另一群活不明白的人。
在世俗里,她和他之间,没有公平可言,乃至年纪。
“蹉跎是什么意思?做一件看不到结果的事吗?”纪珍棠笑了,“可是蹉跎让我感到了满足啊,我不觉得它是一个不好的词。”
“……”许蔷愣住。
纪珍棠给她解释:“我之前得焦虑症,就是因为太在意结果,太在意结果的好坏,后来我觉得我不应该这样活。”
她又说起纪桓:“从小到大,他有很多的机会把我捏成他想要的样子,但他放弃了我,所以现在也不该站出来教我如何改变。即便一场恋爱在他看来是虚度光阴,对我而言,收获的快乐是他无法感受到的。”
许蔷表现出为难:“那你……想办法跟他缓和一下关系?总之你们父女俩之间的事,我也不大好插手。”
纪珍棠挺感激许蔷的,作为一个女人,她隐忍而识大体,就是小时候被纪珍棠的出现吓到,也只是关上门跟纪桓吵一架,没苛责她半分,面上永远和和气气,甚至到现在,还要管上不该归她管的闲事,她仁至义尽。
于是纪珍棠愿意把心里话和她摊开讲:“我刚回国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身份在这个社会上落脚,所以一度很迷茫。伦理上来说,我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可是我还是出现了。我知道我是一个错误,但我能怎么办呢?又不能自杀,又不能仇恨我自己,只能把自己错误的生命延续下去。
“所以我小心翼翼,觉得对谁都亏欠。直到有一个人出现,他愿意借我一程的依靠。我才能够彻底放下对这个世界的防备。
“我现在可以直面我的贪心,承认我接近他,的确是因为他能给我带来许多,可是我也很清楚,因为表面欲望产生吸引的感情,是最难以长久的。我贪图什么,到最后,什么就会变成深渊,将我吞没。”
纪珍棠说着,顿了顿,整理思绪,与其说在给许蔷解释,她更像在为自己捋清成长的线索。
“我必须自我支撑,调整天平,不成为任何人的附庸。因为人要自毁,永远比构建信念容易太多。”
“我在试图寻求一段平衡、稳固、健康的关系。不谈财富,也不谈年龄。剥离掉人生的光荣和繁华,不看命运的跌宕,在潮水的涨落之外,我和他仍然是最嵌合的齿轮。”
“这是我想要的爱情。”
她说完,看向许蔷,眼神坚定。
“我喜欢钟逾白,这一点不会改变。爸爸再怎么提出他的希望,我也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