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诺犹豫一下:“可以算是……暗中相护吧。”
小女孩眨着眼笑:“阿朱是不好意思和他们说出来,所以就暗中跟着他们吗?”
朱诺也笑了笑,自己是不能同他们一路的,那几人虽种种怪异,但也只是凡人少年,已经是弱不禁风了,若还要将小女孩这样体质的带进去,怕是连玉流的样子都见不到。
虽然她知道那个小男孩不简单,可毕竟是个孩子。况且,只会术法的人,除非本事通天,否则在山林中打斗可占不到好处。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本就想护一程,也没想到会顺路,再好不过了。
小女孩望望四周:“阿朱,早就想问了,阿叔他们呢。”
这句话便又令她沉默,昨日她在听戏前去过了土地庙,在那里见到了几具尸体,一样没有头颅。
黄裙小童也出来见她了,样子上好紧张,还不时往某处望望。
朱诺自然没有怪她,只是叹一口气,这下再也做不了镖了,最后一个同伴死了,最后一镖也死了。她只问黄裙小童有没有人来过这里,除了她已经见过之外的。
可黄裙小童像很慌张,连连摇头,让女子不禁皱眉,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一旁,可是什么也没有。
朱诺便只得相信是受大圣人所斩,就无能为力了,连头也找不到,只能找个地将埋了。
放下了那些镖客的精神品质,女子便开始记仇了,她要回去炎武,好好查一下当年的缘由。
“阿朱?”小女孩叫了自己,朱诺便回过神,对她笑道:“他有事就先走了,我们可不行,还要暗中保护那个少年呢。”
“大哥哥?”小女孩愣一愣,顺着女子的目光望去,然后就闷闷不乐地收回视线,在她眼里,朱诺就是对着墙呆一样。虽然知道她眼中之象与自己不同,不过不能亲眼看到还真可惜。
朱诺虽想马上就回去炎武,但想一想,还是去一趟玉流,顺便看一看这文之国与武之国有什么不同。如果可以的话,也让小女孩念一念书。这样想时,朱诺就有些欣然。
在少年张着头四处望的时候,那两人也慢慢挪了出来。
华袍男子抱着一口大宽刀,累得直咬牙:“你快放手,晓得这刀有多重吗,当心我拿不稳,砸得你哭爹喊娘的。”
小男孩赖着:“那你不光要磕头,还要赔钱了。”
华袍男子拖着又走了几步,然后大喝一声:“武宝哥,接着!”说完通地一掷。
可男子摇摇晃晃,大刀飞出丈多远的距离,就“哐当”一声掉地上,让众人咂咂嘴。
华袍男子涨起脸:“我说了它很重的。我就一个纯纯术士,哪里有什么力气。”
杨武宝偏过身子躲开一击,几步跨来,一手抄起大刀,手腕一抖,白光闪闪。将菜刀与杀猪刀别回腰间。男子握着大刀,目光之中冷静有神,握阳境的气势在此刻体现出来。
跨步提刀,劈手一砍,一道霸气的白光斩下。
众尸傀齐上,抬起手臂。一声响,众尸傀飞出,撞在墙上,手臂上也有裂开的样子。
男子“嘿嘿”一笑,扛起刀又冲上去:“再打!”
可下一刻,所有尸傀化作流光冲出去,消失在视野里。
杨武空气呼呼地直跺脚,挨了半天打,终于有还手之力了,可对方却跑了,这想想可多气啊。不过他也知道朱诺为什么收回这些尸傀,如她说过,是同伴,那便是不让尸傀有所损。这样一想,先前说过女子的话便也不是了。
杨武宝凝视着那个方向好久,确定没有再打过来了,他才回头。
玄衣又竖起大拇指:“这位兄台好生勇猛。”
杨武宝看着四人:“你们来这干什么?”
玄衣笑笑:“好像是来治病的吧。”
杨武宝目光扫过众人,然后落在了少年身上:“你?”
少年挠挠头,指了指余洛:“她。”
杨武宝皱眉:“可分明你的气息要更弱一些,感觉像是被打了?”
少年没有说出话来,而一旁的吵闹声又将杨武宝吸引过去,他望着两人:“你们干嘛呢?”
华袍男子指着小男孩:“你问他,硬要我给他磕头。”
杨武宝皱眉,去看小男孩。
小男孩冷哼一声:“做人都得讲个信用,你既与我约定在前,又为何不守诺?还如此言正有词的。”
华袍男子瞪眼:“我与你约定的是治病,我问你,那位姑娘方才的样子,你确定是病吗?我是医师,不是神仙。”
小男孩站起身,爬到了柜台上。居高临下的同他讲道理:“竟说出了如此之言,你做术士修养的心性呢?天下不祥之象皆为“病”,我等……你等之人也被世人尊为仙师之称,本就该根除其症。本事不足非尔等之错,口下枉言便是余罪,你若还不悔,问那浩然天下大道理去,看看你到底问心有不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