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瓦沙走后半个小时,弗蓝迈笆还坐在原位。
仆虫们还以为弗蓝迈笆已经习惯了弗瓦沙这种时不时找茬的行为,悄悄松了一口气,开始做自己的事。
突然,弗蓝迈笆把桌上的所有东西一件件往地上砸,碎片划伤了一旁的仆虫,仆虫连叫都不敢就赶紧往后退。
桌子也被狠狠掼在地上,出沉闷的巨响,桌腿已经断了两截。
深橙色的雄虫重重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手里的鞭子被捏的死紧,紧到开始颤。
一旁捂着伤口的仆虫心里划过不祥的预感。
弗蓝迈笆突然抬起头朝他看去。
仆虫看清他的神情,脸色骤然苍白。
下一秒,破空声突然而至,那细长的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到仆虫身上。
“呃啊!!!”
仆虫痛叫出声,又赶紧捂着嘴,忍受着鞭子抽打的酷刑。
弗蓝迈笆歪头,眼眸睁大,大到眼球都要脱出眼眶,语气轻柔而诡异:“为什么不叫呢?我不是在疼爱你吗?怎么不叫呢?”
他收起那浮于表面的温柔,面目狰狞地大吼:“叫啊!怎么不叫啊?!”
鞭子高高扬起,又迅落下,每一次挥鞭,都带起血雾与肉渣。
仆虫跪趴在地上,已经无力捂住嘴唇,痛吟都不出,只有喉间嘶哑的“嗬嗬”声。
客厅里只有破空声、皮肉被鞭笞的闷响声和仆虫喉间微不可察的哼声。
终于,弗蓝迈笆累了。
他随手把鞭子一扔,手上滴血不沾,看着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虫,叹了声气:“啊,对不起啊亲爱的,我也不想生这么大气的,实在是弗瓦沙太讨厌了,我忍不住。”
他又恢复了那温柔的姿态:“亲爱的,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哎呀,实在是太失礼了,怎么可以这样趴在地上呢?”
雄虫转头,对着门外不咸不淡地吩咐一句:“把他抬下去。”
很快有虫低着头进来了,全程没有看过弗蓝迈笆一眼,轻柔地扶起昏厥的仆虫后就快出了客厅。
弗蓝迈笆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他正为自己的仁慈感动着。
雄虫抚了抚自己的脸侧,感叹道:“看看,我还道歉了呢,我明明就是这么优雅啊!”
“粗鄙的虫有什么资格污蔑我呢?”
他瞥了眼地上的血迹,蹙起眉:“啊,地毯又脏了。”
他唤来新招的小仆虫:“来,亲爱的,请你帮忙处理一下这里吧。”
小仆虫白着小脸,勉强镇定:“好的阁下。”
弗蓝迈笆扫了他一眼,轻轻挑眉。
他语气有些兴奋,似乎现了新大6:“哎呀,小可爱,你眼睛的颜色真好看。”
小仆虫握着扫把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弗蓝迈笆好像没注意到,仍在惊叹:“蓝金色渐变,看看,真美啊!”
“你翅翼的颜色,也跟你的眼睛一样美吧?”
小仆虫死死低着头,不敢让雄虫看到他眼里的泪。
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
他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谁来救他!!!
虫神在上!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