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佩服厉无妄能将这件事讲得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本事,明明皆是他所为。
厉无妄朝她伸出手:“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那个畜牲冒犯了你,其他的,都是意外之财,不管有没有这些财,我都不会放过那些人。”
她自觉钻进厉无妄怀里。
白以云又想到了今日砍头之事,明知故问道:“王爷,我今日看见砍头了,那两个歹人,是昨夜的死士吗?”
厉无妄低头闻着她的香:“嗯。”
二人一时沉默无语。
厉无妄猜中了她的心事:“怎么,又可怜人家了?”
白以云将脸埋在厉无妄的胸口,闻着他的气味,感受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只是感觉他们死得有些便宜罢了。”
厉无妄摸着她的头:“他们是死士,就是干这种生死之事用的。”
白以云还是不想说话。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男人低声道:“我要是这样说你会不会好受些?”
她将脸抬起:“说什么?”
厉无妄耐心道:“那些死士本就是亡命之徒,死囚逃犯,极恶之人,手上都沾了血,他们无处可去,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心甘情愿做死士,不用可怜这些人。”
“我同他们说过,只要他们是为我办事死的,我便送一笔钱给他们的亲人子女,这笔钱足够让他们的家人一辈子锦衣玉食了。”
“所以他们愿意去死,也不会死得便宜,他们的命都是值钱的。”
白以云抽了抽鼻子:“王爷还真舍得花钱。”
厉无妄将她从怀里拉出,左右看着:“不花钱谁肯卖命?”
不可否认,厉无妄说得确实在理。
白以云被厉无妄看得不自在:“王爷看什么?”
厉无妄凑近她,二人鼻尖碰撞:“你抽鼻子,我还以为你哭了,现在好受点了吗?”
白以云拉开距离,揉了揉鼻子:“谁哭了,我鼻子痒,现在好受多了。”
她心中的那点酸楚在听了厉无妄的话后便消失了。
那些死士这样死掉,已是赚了。
白以云为了不让厉无妄不说话一直盯着她看,就又找了话题:“不过,官府真的相信了吗?那些证据不都是指向钱四爷的吗?”
“与高老爷一事根本不相干,高老爷的事只是他们嘴上说出来的,一点儿证据都没有。”
她觉得奇怪,这件事如此蹊跷,官府只要仔细想想便知,他们一直查不到证据,那些歹人又怎会觉得瞒不住从而去自呢?
厉无妄抬手拨弄着她的青丝:“有证据就行,至于证据相不相干有什么重要的?”
“官府巴不得快些结案,若是这个案件拖得久了,岂不是打了朝廷的脸面?到时只怕会触怒龙颜,官府里的每一个人都会遭殃。”
白以云不禁夸赞:“王爷你脑子真好使。”
她好想跟厉无妄换个脑子。
男人轻轻笑道:“好使又如何?还不是栽你手里了。”
白以云低下头,她不明白厉无妄为什么总能说出这些让她面上热的话。
她眼珠子乱转,又想找些事情来转移话题。
想到了。
她抬起头,问道:“王爷,那块儿手帕呢?拿回来了吧?赶紧烧了吧,以免留下把柄。”
厉无妄的答案让她失望:“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