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湖面,內心卻無法平靜下來。她下意識的飲了一杯又一杯茶。。
張定清見她想的出神,問:「淺淺?」
「嗯?你方才說什麼?」宋清淺回神。
張定清笑問:「我說,回來幾日了也沒得空去看看老師,你可願與我同去?」
「嗯,那我們此刻便去吧,索性時候尚早。」
「好。」
宋清淺同張定清從街中挑揀著買了些禮品。
蕭北棠和蕭萬琪還在商討孫成一事的細節,蕭林在茶樓二樓的窗邊百無聊賴的瞧著街中,她突然激動的招招手道:「阿棠,你快來看,那不是那誰嗎?」
「?」
蕭林看著她說:「宋清淺,那個乾元是誰?」
蕭林輕嗤道:「嘖嘖嘖,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很熟絡嘛。」
蕭北棠猝然起身,到窗邊看向她們,她們進了一間茶店,不多久便出來了。張定清從宋清淺手中搶過茶葉,提在自己手裡,她懷裡還抱了許多旁的。
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宋清淺無奈的笑了笑。一起離開街中往巷裡去了。
蕭北棠盯著她們,直到她們消失在視線中,一句話也沒說,面上也無一絲表情,只是她眉峰之間起了寒意。
二人到了李先生的住處。這座宅子已不復往日的輝煌。
自從張先生兒子嗜賭成性,妻離子散後,張先名聲受累,也離開了書院,他也鬱鬱寡歡,消沉下去。從前他的門生總是會時常來向他請教學問,宋清淺和張定清就時常來。
院子裡面不似從前那般打理的井井有條,也只有一個下人在忙活了,倍感落寞。
宋清淺和張定清到他屋子門口,喚道:「先生。學生來看您了。」
老舊的屋門吱幽幽從裡面被打開,張先生瞧著門口站著的二人,見是宋清淺忙行禮道:「老朽見過太女妃。」
宋清淺忙扶他:「先生不必多禮,折煞學生了。」
他滿臉愁容,白髮蒼蒼的髮髻凌亂的束在頭頂,一根灰色髮帶胡亂的綁在發間,他從前最愛自己乾淨整潔的面貌,一副美髯日日梳洗打理,如今卻連鬍鬚也凌亂不堪。全然沒了往日的熠熠風采。
宋清淺心裡一緊,這還是曾經教授她們家國大義的先生嗎!
她來過幾次,但先生閉門謝客,她嫁給蕭北棠後,這還是頭回來,今日許是因著她的身份才不得已開了門。
張先生潸然淚下,道:「老朽何德何能,勞太女妃親臨探望。」
「先生,不必傷懷,快些進去吧。」張定清上前扶他。
張先生有些激動,咳了幾聲,他努力平復自己,嘆息道:「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們。」
宋清淺給他倒了杯茶,溫聲道:「先生,您別激動,當心身體。」
張先生忙攔下她:「怎敢勞太女妃為老朽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