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昆府上,现在是没有适龄的女儿能送进宫,送进东宫了,所以他觉得太子殿下这句话没有伤到他。
齐大人腰杆挺得笔直:“殿下此言差矣,您是储君,是我大乾未来的皇帝,您后宫的女子,算不得妾。”
另一位尹大人接着道:“齐大人言之有理,殿下,您将来为帝,为了我大乾江山后继有人,定是要广纳后宫,多开枝散叶才好。”
龙靖修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不耐烦:“本宫今日再重申一次,即使将来做了皇帝,除了皇后一人,也不会再纳妃,本宫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提及此事。”
说完顿了一下:“本宫膝下已有两子,只要加以培养,日后定能挑起我大乾的大梁。”
其中一姓孟的大人,皱起了眉头:“殿下长子,众人皆知是太子妃所出,可这次子,并不是在京城降生,也无人能证明……”
“放肆!”龙靖修怒了:“孟远进,是谁给你的胆子,质疑皇室血脉?龙华翔是本宫与太子妃所生,本宫难道会认错自己的孩儿?”
孟远进张嘴,还想说什么,太子直接打断:“来人,剥去孟大人官服,革职查办!”
这是想诬陷栩栩?还是想诬陷翔翔?其心可诛,龙靖修恨不得杀之。
但基本的理智还在,先将此人革职查办,若是政事上没有纰漏,那就留他一命,下放到远些的地方去做官,眼不见心不烦。
但若是个奸臣贪官,那就有着名正言顺的理由抄家杀头了。
孟远进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出了朝中许多人私下都议论的疑问,便要被革职查办?
东宫侍卫的动作很快,直到孟远进被拖了下去,众臣才反应过来:太子真的怒了。
可即使是怒了,今日这话题已经开头,若是就此不了了知,日后就更是不好向太子提及此事了。
齐昆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请息怒,孟大人不过是说了两句不敬之词,罪不至免官吧?还请殿下三思,莫要寒了忠臣之心。”
“你们就不怕,寒了本宫的心?本宫做储君,接任父皇皇位,志在让我大乾百姓安居乐业,不受外族侵扰,可你等整日盯着本宫的家事作甚?”
又一位不怕死的张大人站了出来:“您是储君,是大乾未来之主,殿下,您的后宫,不仅是您一人的家事,更是大乾之国事。自古前朝后宫盘根错节,唯有平衡后宫,才能前朝安稳啊!”
这位张大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一群迂腐顽固份子,又齐压压的跪下了。
这简直是联合起来想要逼迫太子就范,总之,太子必须纳妾。
龙靖修深吸一口气:“既然做太子,当皇帝,一定要纳妾,那这太子,谁爱当谁当,下个月初六,你们爱请谁做皇帝,便请谁登基吧!”
说完,袖子一甩,直接大步出了大厅。
栩清一直没有说话,没什么存在感,龙靖修也是被气糊涂了,忘了叫娘子一块儿走。
夫君走了,栩清也跟着起身,准备离开。
众臣见太子走了,又开始给太子妃洗脑:“娘娘,您作为天下女子之表率,要劝谏太子封侧妃,迎良娣才是啊!”
“是啊,娘娘,殿下身份尊贵,您一人怎能将他伺候好?”
“对,娘娘,您与太子夫妻情深,您的话,殿下一定会听的,不若您做主,替殿下定下侧妃,良娣良媛人选?”
“娘娘,您为正宫,将来无论谁进门,都是越不过您去……”
“自古君王,谁人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儿孙满堂,娘娘,您不能独自霸占太子,让他做个孤家寡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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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清只觉得脑袋要炸了,肺也要被气炸了:“啊啊啊啊啊啊,闭嘴!”
一群大臣,被喊得耳膜差点被震破,终于是闭嘴了。
端木栩清大声道:“我就是善妒,就是霸道,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别说是侧妃,良媛良娣了,哪个女人敢多看我男人几眼,我都能把她的眼珠子挖了!”
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端木太医如此儒雅的一个人,怎么教出这样不可理喻的泼妇女儿。
这样一个泼妇,陛下怎会封她为太子妃?太子又怎会对她视若珍宝?
栩清冷冷的看着他们:“怎么?是不是我觉的我狠毒?我告诉你们,哪个女人敢抱着分享太子殿下的心思来东宫,我转身就将人卖去青楼,不信,你们大可试试!”
龙靖修满肚子火的从厅中出来,出了正院,这才想起,娘子还在厅中,不能留她被那群老东西烦啊!
又赶紧返回,要将娘子一同拉走。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栩栩的‘豪言壮语’!
这样的话语,落在别人耳里是狠毒至极的,但龙靖修却是听在耳里,暖在心底。
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原来,被人死死护住的感觉,是这样的好!
“娘子!”他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喊她:“走了,我们用膳去,莫要与他们废话。”
一群大臣带着破釜沉舟的架势来,却是无功而返。
他们未来的君主,或许真的要与历史上任意一位君主都不同了吧!
养心殿的康帝,听到了东宫生的事,哈哈大笑:“朕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一群老东西,还不信,自以为联合起来就能逼迫太子。”
笑完又坐直身体:“哼!老三不就是仗着大乾没他不行嘛!还换个太子,换个人登基,真的是什么都敢说,若是朕儿子再多些,朕的身子再壮实些,哪儿容得他如此放肆啊!”
徐福公公笑眯眯的给康帝添热茶:“陛下,太子殿下是个有分寸的,那大皇孙和二皇孙,也是机灵的,将来我大乾啊,定会百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听着挺好的,但皇帝不高兴了:“哼,到那个时候,朕都不在了,风调雨顺也好,百姓安居乐业也罢,朕都看不见了。”
徐福公公一噎,这,还真没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