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垒咬了咬牙,手掌艰难地往黑签挪动了半分。。。。。。
猛地停住,不由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快些,不然两个都死!”
归弢一记厉喝,让他似乎清醒了几分。
忙地收回手掌,转而往白签伸去。
将要碰到之时,突然又停住了,屋内顿时响起他大哭之声。
“天啊!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秦垒伏地嚎叫,眼泪鼻涕糊作一团,模样凄惨无比。
世上真有报应不爽这一说么,怎么别人同样是做那么多恶事,都安然无恙,偏偏自己这么点背。
终于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回手薅过了黑色签子。
“我死,我死有应得!我坏事干尽,不配当人。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小人乞求大王,放过我那可怜的孩儿啊。”
归弢道:“你也配说无辜二字!”
秦垒匍匐上前,用劲抱住归弢大腿,口中牙齿都快咬碎了,嘴巴上全都是血。
“快!快!快杀了我罢!”
“我偏不杀你,我这次也要学你,颠倒黑白。”
“现下,抓了黑签,孩子死!”
“你。。。。。。你出尔反尔!”秦垒声嘶力竭道。
归弢哈哈大笑起来:“与你相比,不值一提,你也尝尝这滋味罢。”
一脚踢开秦垒,径直往府内走去。
不久即听到有妇人哀嚎,那婴孩叫唤一声,啼哭立止。
秦垒听闻,如五雷轰顶,“啊”的一声惨叫,当即晕死过去。
任大名见归弢再次走了进来,惊道:“恩公,你真的。。。。。。”
“没有。”归弢面色十分平静,“要是如此,我与这狗官何异。那婆娘被我打晕了过去,孩子则用被褥盖住了,你安排人送到山寨中抚养,不要透露其身世。”
“是!”
任大名满脸佩服之色。
看着昏倒在地的秦垒,归弢咬牙切齿道:“将这厮双腿打断,拔了舌头,丢去城外。我不会让他轻易死了,我要他活着,让丧亲之痛永远折磨着他,一辈子生不如死。”
“这是他该的,我立即去办。”任大名叫人拖了秦垒出去,自去房中取走婴孩。
李束伺机跪行向前,欲再献殷勤,却被归弢一声喝住。
“你是何德行,我自日后查明,届时落你。”
吓得他浑身一颤,龟缩在墙角。
归弢眼中的冷酷,如同一把冰锥子般刺向他。
顷刻间,只感觉遍体生寒,凉透骨髓,连讨扰也不敢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