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祁迹埋着头,长叹一口气,低喃出声:“时与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时与安坐在祁迹的病床边一直陪他打完了点滴,两人再没有言语,这里是急诊,人来人往,并不适合说话。
盐水见底后,时与安亲自帮祁迹拔了针头,想要扶他去办公室休息,祁迹却拿开了时与安扶着他的手,摇头道:“陪我去花园里走一走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时与安深深看了祁迹一眼,最终没有说什么,跟着祁迹慢慢往花园走去。
医院的花园很清静,这个点没什么人在外头,祁迹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站定了。
他回身面对时与安,抬头盯住对方的双眼。
“我们回到事情的原点,说一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吧。”祁迹开口。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在我身边的是祁风,你可能想成了其他人,我认为……”祁迹一顿。
“你出现猜测很正常,每个人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想法。”
“但你出现了猜测之后却选择了退却,你甚至没有问一问我身边是谁。”
“我就想问你一句,时医生。”祁迹抬头,直直盯住时与安的目光,“如果事实真如你所猜测的那般,你的应对方式就是选择退却与放弃吗?”
“我没理解错吧,就算昨晚我真的和别的人睡在一起,你的选择应该就是眼睁睁看着事态的生而不做丝毫的反应。”
“我宁愿你骂我,讽刺我,说我不要脸,怎样都好,至少给我点反应。”
“至少我会认为你还是有一点在乎我。”
祁迹的目光中是真真切切的迷惑与不解,看得时与安心里一痛。
“我有时候觉得我能很轻而易举地看懂你,你的表情你的小动作在我眼里都无所遁形。但是有时候又觉得我看不懂你,你的心上有厚重的心门,我推不开,打不破。好不容易能牵住你的一点手,但你马上就会往回缩。”
“我想努力拉住你,但你转手就把自己的心门加了固,把我彻底关在外面,无论我怎么敲打,你都不为所动。”
“这一周以来,我找了你无数次,等了你无数次,可你一次都没有回应过我,你只是逃避,一味的逃避。”
祁迹自嘲地笑了。
“你知道吗?”祁迹打从心底里的无力感生出。
“我也是会累的”。
“我不知道祁风那小傻子那天出去都跟你说了什么。”祁迹笑道。
“但我猜他一定跟你说了我很喜欢你。”
“小傻子经常做这种傻事,生怕我一个不小心把你追没了。”
祁迹说起祁风,眼里总是蕴这一股子温柔。
“我承认,他说的都对。我确实很喜欢你。我很久没有那么喜欢一个人了,你在我这里是与众不同的,从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