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空间笼罩,谁是多曜道体根基,观之一目了然。方不弃和洛云,均是三色法则空间,自然属于三曜道体。浅然姑娘也是双色笼罩,她实属双曜道体,天赋资质出乎意料。
纵望全场,包括贺无忌与泰熙官在内,也是双色笼罩,双曜道体天赋一览无余。而最让人震惊的,则是那位陌生的傲然青年,他的法则空间,呈现出金青红白四种光泽,他的四曜道体根基,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无余。
也就是说,全场存有两个芦棚,顿时脱颖而出。这两个芦棚里,问道人均是多曜道体,自然让人刮目相看,羡慕嫉妒。
方不弃不免思忖,那位陌生傲然青年,果然来历不凡。他与洛云似乎颇有纠缠之意,究竟所为何事,却不得其解。
全场心生嫉恨之人,自然要数泰熙官,他最为在意方不弃。方不弃这位诸侯世子,本是蝼蚁弱者,一直被他踩在地上摩擦。然而,泰熙官未曾料想,人家的道体根基,居然会更胜一筹,简直没有天理。
泰熙官远远观望,面色十分难看,心里已生怨恨之计,暂时选择隐忍不。倒是洛云与方不弃,此刻间正惺惺相惜,相互观摩对比。
方不弃的法则空间,呈现红白灰三色,而洛云则是红白青三色。徐徐观之,洛云不免揖手说道,“方公子,你我皆具水火根基,可谓志同道合,与君共勉。”
志同道合这种话,方不弃听起来有些熟悉。他无意于洛云纠缠过多,也是揖手应道,“我等理当如此。涂山道祖随时传经讲道,我等即刻静默恭候吧!”
法域神境,玄妙至极。且说这五位涂山老祖,各自凝聚数百缕魂魄意志,与全场的法则空间对号入座。少顷,方不弃的一方空间里,三尊涂山老祖的意志法相,齐齐而至。
但见这三尊涂山老祖的意志法相,分别是红衣、白衣和灰衣老祖。方不弃不敢怠慢,急忙抚心躬身,虔诚见礼。礼毕,灰衣老祖率先表态,说道,“此子已习得戊土大道,三曜修为中以土曜最强,理应选修老夫之道。涂山有己土大道武诀一卷,戊己之土,阴阳之道。问道人,你意下如何?”
方不弃未曾回应,红衣老祖却摇头否认,接话说道,“师弟之言差矣。老夫以为,多曜道体修真之道,宜多管齐下,成鼎足均衡之势,不宜偏颇太多。此子火曜武技最弱,大道修真当齐头并进。涂山有丙火之道一卷,问道人,你的选择是什么?”
如此论断既出,白衣老祖岂不是被晾在一边,他顿时就不乐意。白衣老祖争论说道,“问道人,这两个老家伙之言,不听也罢。若论实力,你习得水阴真经,深谙法则真义,谁与争锋。老夫观你温润儒雅,实乃谦谦君子,修真水曜大道,刚柔并济,最为相宜。涂山有壬水大道武诀一卷,现在便可传授。”
这方空间里,三尊涂山老祖互不相让,兀自争论不休,都想占据上风,教授自己的灵曜大道。方不弃观之也是哑然失笑,他料想不到,三位老祖惊若天人,个个却是这等可爱性情。
方不弃被晾在一边,似乎成为了局外人,情何以堪。半晌之后,他方才插得上嘴,弱弱问道,“三位道祖,晚辈可否表自我意见?”闻言,三尊老祖齐齐噤声,说道,“问道人,人生大事,想清楚再说。”
方不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涂山大道三卷,晚辈全部都要。”
闻言,三位涂山老祖面面相觑,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法则大道,精进大成之境,绝非一朝一夕。短短三十天,精进一卷,已属不易。若论三卷,绝无可能。”
方不弃信口雌黄,实属贪得无厌,三位涂山老祖自然不信。方不弃只得立下誓言,说道,“三十天期限内,倘若不能完成三晋大成,甘愿清除武诀记忆,晚辈绝不食言。”
闻之,三位涂山老祖眸子亮,顿时来了兴致。瞬息之间,在这方空间内,三卷法则大道秘籍,齐齐闪现出来,他们齐齐说道,“我等即刻传授大道要义,助你一臂之力。三十天之后,能否三卷精进大成,老夫拭目以待。”
方不弃不敢怠慢,立即潜心静默。他一边记诵大道秘籍真言,一边聆听三位老祖说文解字,领悟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浅然姑娘的催促下,方不弃方才觉醒复元,徐徐退出悟道状态。此刻天色渐晚,涂山之巅,所有问道人早已散去。
浅然姑娘笑道,“方公子后知后觉,实在太过拼命。此刻全场仅余我等三人,亏得我家公子,一直为你护法相伴。”
闻言,方不弃甚是惭愧,不免对洛云揖手致谢,说道,“洛公子,在下实在抱歉。我等这就返回壶口涵洞,稍稍休养生息。”
洛云浅然一笑,欣然应道,“如今我等三人共结芦棚,理应相互关照。不过,修真之道,不争朝夕,理应一张一弛,方公子务必关心身体才是。”
三人回到壶口涵洞,浅然姑娘又备了糕点,大家简单吃了些。休憩片刻之后,三人便开始分工。今晚,洛云和浅然姑娘次弟悟道,方不弃负责守夜护法。
进入修真状态之前,洛云又说道,“方公子乐理造诣,可谓出神入化,洛云甚是喜欢。长夜里妙音曼曼,却有助于参经悟道。”浅然姑娘也随口说道,“若论乐理造诣,我家公子其实也是屈指可数的好。”闻言,洛云笑着数落她,“就你多嘴。”
方不弃心无杂念,他略微思忖片刻,随之问道,“洛公子今晚参悟何种道义?”洛云应道,“水之道,癸水大道。”方不弃不免十分诧异,疑惑问道,“癸水大道,阴水之道。为何涂山老祖授我壬水大道,实属阳水之道。难不成本轮问道因人而异,各不相同?”洛云闻之,也是若有所思,应道,“的确如此。”
方不弃便不再多想,他取出一支崭新短笛,说道,“癸水运转,月光雨露。方不弃便以雨露为题,为洛公子奉献一曲。”
随之,一支月光雨露之曲,在涂山之巅徐徐飘荡。长夜之中,顿时平添几分水之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