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碗听完,掀开被子从床榻上半弓着腰站起来。
江知酌拉住肚子旁的一只裤腿,问:“你去做什么?”
“叫容词过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婚房,他不能进来。”江知酌说。
“那你是让我睡到门边?”小碗回过头看着江知酌,“也行,我睡哪里都可以。”
……
江知酌忙握住小碗的脚踝,不让小碗下床。
小碗弓着身子,不上不下的姿势难受的很,只得蹲下缩回床里侧,用被子盖住脚,说:“那怎么办?”
“有人睡在我旁边,我会好受些。”江知酌说。
“我们都在一个床榻上了,你不是也没好吗?不是依然害怕吗?”小碗不解。
江知酌沉默了一瞬。
很快给出解释:“那是因为容词睡觉会打呼,你睡觉没有声音,我感觉不到。”
“那……?”小碗有些为难,“我给你讲故事听?或者是念书给你听。”
江知酌把脸埋进被子,肩膀轻抖着。
小碗看江知酌害怕的已经开始颤抖,有些不忍心,这个情况比秋惊叶半夜哭还烦人,可秋惊叶再烦,当时也不过才十四岁,现在早没那些毛病了。
眼前的江知酌已经二十及冠了。
江知酌深呼吸两次从被子里探出头,幽幽地道:“不想听那些,我都多大年岁了,传出去不丢人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够丢人了。
“你会打呼吗?”江知酌问。
“不会。”小碗无奈。
“那我能拉你的手吗?”
小碗没说话,安静地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蜷缩在床里。
摸到了。
江知酌费力地将嘴角压下去,摩挲着腕骨外侧的突起圆骨,很快变得呼吸平稳。
万籁俱寂,小碗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江知酌的睡颜。
就这样看了一夜。
手腕也被人握了一夜。
小碗眼睫扇动的幅度都变得很缓慢,唯恐惊动了眼前人。
*
翌日卯时一刻,容词、重云、秋惊叶、小峰排在院子里,初十七、静兰端着热水,帕子、今日入宫朝拜的朝服,进入里间伺候起身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