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靠着门框,极为冷漠的回头,
“惹人笑话?我刚刚回侯府的时候,就是一点饰头面都没有,唯一的一只玉镯子都被夫人强薅了下来,还偏生要带我去各种贵族小姐们云集的聚会。”
“我早已经被这帝都里的人,里里外外笑话了个够,现在我被关在这么个院子里,谁能笑话得了我?”
侯夫人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是阿娘疏忽了,三年前你妹妹的身子不好,阿娘全部心思都在你妹妹的身上,没想起来给你置办头面。”
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说南弦上不得台面,是乡下来的丫头。
她每一次出席外头夫人小姐们的聚会,都会惹了一身的笑话回来。
侯夫人恼恨南弦都来不及,怎么会疼她?
可是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南弦刚回侯府也没有人管,穿戴比侯府的丫头都还要不如。
这样一个连丫头都比不上的侯府嫡小姐,不惹人笑话才怪了。
先敬罗衣后敬人这句话一直都没有错,错的是侯夫人先入为主的认为,南弦这个乡下长大的丫头就是会给她丢脸,就是让侯府沦为了整个帝都的笑柄。
侯夫人意识到自己错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所幸现在还不晚,你先将药吃了,把一身的毒血给换回来,阿娘再给你找人做衣裳、打饰,咱们往后出门都打扮得体体面面的,好不好?”
“夫人请回吧,天色晚了,我要休息。”
南弦说的冰冷,没有注意到她的窗子后面有人影一闪而过。
帝都已经入了秋,枫叶一片一片的往下落。
侯夫人一只手搭在周妈妈的手臂上,缓缓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主仆两人都沉默着。
“夫人,是二小姐。”
周妈妈示意前方,南雪儿站在侯夫人的院子外面,正等着侯夫人。
侯夫人手里攥着手帕,这个时候她心中最不想见到的人,恐怕就是南雪儿了。
“让她先回去吧这,段日子不要让她来请安了。”
侯夫人站在了原地,周妈妈微微蹲身朝着南雪儿走去,她向南雪儿转达了侯夫人的意思,
“近来咱们府里头是多事之秋,二小姐又是待嫁之身,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到外面走动,若是二小姐实在闲的无趣,不如替自己绣绣嫁衣,一方面图个喜庆,另一方面全当你修身养性了。”
南雪儿眼中挂着泪,欲落未落,
“周妈妈,阿娘可是在怪我?是姐姐不肯原谅我吗?那只镯子当真不是我故意摔坏的,我这就去给姐姐赔罪,若是姐姐不肯原谅我的话,我就长跪在姐姐的院子门口。”
周妈妈叹了口气,“二小姐请回吧,不必再做多余的事情,冷了的人心要再将其捂热便难了。”
南雪儿哭着转身离开。
这一回侯夫人没有再派任何人去安慰她,也没有给南雪儿拿些金银饰哄她开心。
南弦睡了一觉起来,屋子里的光线朦朦胧胧的,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屋子里看去,
“你怎么又来了?”
时慎霆就坐在她那张嘎吱作响的桌子旁边。
见南弦醒了,他从袖子中拿出一支黄灿灿的金钗放在了桌面上。
蓝弦微微的蹙眉,“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
时慎霆好巧不巧,来给南弦投喂点心,正好撞见了侯夫人来送镯子,他转身出了侯府,便上多宝阁买了最贵的一支金钗。
他那一双凌厉的眸子,看着坐在床沿边一脸呆滞的南弦。
她只挽了个简单髻,身上的衣裳也是普通的布料,这副模样儿让时慎霆莫名心中不舒坦。
南弦反应过来,“噗嗤”一笑,
“殿下,我如今这么个身份背景,带着这么大一支金钗,不会有人疑心这个东西是我偷来的吗?”
“你说的有理,那我下回再给你带一支不那么打眼的钗子来。”
他没有给姑娘买过这些东西,所以也不怎么懂。
只看过他母妃头上戴着的那一些饰,都是华贵无双的。
时慎霆起身,带走了那一支沉甸甸的金钗。
南弦看着他那神出鬼没的身影摇了摇头,没有将这一幕放在心上。
哪里知道,这个“下回”很快就来了。
不过一个时辰,华妃娘娘身边的宫人,手里托着一只托盘,上了永定侯府。
侯夫人急匆匆的迎接出来,刚与宫人请安,那宫人便尖着嗓子问,
“大小姐可在?”
“在,在的。”侯夫人心中忐忑,也不知这华妃娘娘的宫人突然上门,是为着什么?
“娘娘说早就听闻南大小姐天资聪慧容颜迭丽无双,娘娘极为喜爱,特令咱家送了一些饰头面给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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