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时间来到半月之前,却说袁谭在东安平与刘备对峙之时,一队骑兵身穿黑衣,一路朝南疾行直奔徐州琅琊而去。
徐州、琅琊、开阳
“报,有青州刺史袁使君使者求见”
臧霸本是泰山一方的豪强,其父是费县的县吏,黑白两道通吃,当当地颇有势力,经常和太守对着干。后因太守命令其父处死一些囚犯,但其父抗命不遵,并且出言顶撞。
太守大怒,便把其父收押,准备前往州府治罪,十年十八的臧霸,召集自家宾客数十人,半道劫囚车,救出父亲,押送的衙役,被臧霸震慑,皆不敢动,父子遂一同逃亡到了徐州东海郡。
汉人尚武,以孝治国,且重名轻利,臧霸虽然杀了押送其父的衙役,但是出于孝道。反而被当时舆论宽容甚至赞许,一时间泰山、琅琊、东海三地臧霸救父之名传开,加上他勇猛过人,因此颇得好评。
后黄巾大乱,徐州刺史陶谦为平复境内的黄巾,听闻臧霸颇有勇名,在琅琊一带很有势力,又因朝廷放权给地方自行募兵。
求贤若渴的陶谦便招募了臧霸,臧霸也确实能打,很快便协助陶谦击败了徐州的黄巾,以战功被陶谦拜为骑都尉,从逃犯,摇身一变而为朝廷军官。
而被臧霸倚重的便是他在家乡泰山郡招募的士兵,号称泰山兵,是当时徐州仅次于丹阳兵的一股雄厚的战力。
自然这也让臧霸几乎自成体系,听调不听宣,不论后续谁入主徐州,他都依然保持了相对的独立性,不论陶谦如此,吕布、刘备包括后面的曹操都是一样。他盘踞于泰山琅琊一带,屯驻琅琊国开阳。
更是有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人视其为魁,供他驱使,倒也是势力颇为强悍。
正当臧霸和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四人饮酒之时,突然门外侍卫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朝臧霸单膝跪地,拜道。
臧霸眼珠子里转溜个不停,脑袋中不停的搜索青州袁刺史的信息,好像和他没什么交集。再者他名义上的主公是陶谦,属于袁术一系,和袁绍是死对头,袁谭找他又是何事?
看着一直单膝跪地的侍卫,臧霸摆了摆手道:“请进来”
“诺”
侍卫应诺而下。
“大将军、冀州牧袁公大公子,青州刺史,袁使君帐下从事李由拜见臧都尉”
不肖半刻,侍卫便领着一名身穿青衣的文士款款来到开阳府衙大厅。
那文士双眸清澈如水,一脸平静,环顾臧霸等人一周后便拱手施礼便道。
“哦,敢问李从事到此,所为何事?”
臧霸冷眼看着站在大厅中的李由,不愧是四世三公袁绍帐下出来的人,端的还挺傲慢,虽不至于无礼。
“特来祝贺臧都尉也”
李由拱手施礼道。
“哈哈哈,某何喜?还请李从事明言”
臧霸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由哈哈大笑,右手按在案席上,手指不停的按打着,打趣的问道。
“哈哈哈,先我主袁公遣大公子青州刺史袁使君攻伐青州,已得齐国,驱逐孔融,现刘备举北海全郡之兵在东安平与袁使君对峙,北海空虚,岂不是臧都尉的喜事吗?”
李由将袁谭、刘备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他就不信以臧霸不觊觎北海。
其实站在袁谭角度,也很是危险,虽然他不知道刘备和周文早就布好了一个天罗地网,准备给袁谭一个瓮中捉鳖。
一旦袁谭战败,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没有外力的支援,很难达成战略效果。
但是对于袁谭久攻东安平而不下的颓势已经尽观眼底,要是一直让刘备在东安平坚持,那么留给袁谭的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那便是退兵。
“呵呵呵,某与北海井水不犯河水,一向素无来往,又岂能无故去犯他人之州郡?”
臧霸眼光闪烁,要说他对北海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突然又冒出一个袁谭,邀请他一起攻伐青州。
但是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毕竟他名义上是陶谦的部下。而陶谦是袁术的盟友,袁绍的死对头。
去帮忙上司的死对头的势力怎么都说不过去。
最主要的是,对于琅琊国,他也没有完全掌控,北方的诸县、琅琊县、郓亭都不在他的管控之下。
“呵呵呵,臧都尉大义,某深感佩服,但是某家大公子早已言明,如臧都尉北上,则青州的北海、东莱可由臧都尉自取”
李由眼神微微扫过臧霸,又看看下大厅中的众人。
明显这群人眼神之中充满着贪婪,于是李由便由抛出了一个大饼,看你臧霸吃还是不吃。
“李从事,兹事体大,容某等稍加思虑”
臧霸朝李由抱拳作揖,浅浅的道。
“来人,请李从事到偏厅休息,好生招待”
此事关系重大,臧霸不敢等闲视之,一旦稍有差池,那便是万劫不复,他还是需要和众兄弟商议一番方可。
起码他们泰山诸将意见要一致,拧成一股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