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温锦盯着粗壮的婆子。
面纱后是一双威严冷厉的眸子,仿佛一柄锋利的刀,冷冷扫过婆子的脖颈。
婆子下意识一抖。
温钰立刻甩开她,噌地,躲到温锦身边。
“听说这是王妃院儿里的孩子……”宋诗雨打量着温锦的脸色。
“有屁快放,别耽误我睡觉。”没有外人,温锦懒得和她装。
宋诗雨没想到她如此粗鲁,脸色一滞,差点演不下去。
她清了清嗓子,拿帕子沾了沾眼角,“不知姐姐这里有小孩子,也没提前准备个见面礼,我回去就准备。只是小孩子拿的那只玉镯,是我阿娘传给我的,意义非凡。还请姐姐还给我吧?”
“小孩子不懂事,只要镯子还给我,此事,我就不追究了。”
宋诗雨一派大方宽仁的作态。
温锦看向儿子。
温钰脸都气红了,“谁拿她镯子了?小爷见都没见过!我出去遛弯儿,那恶婆子抓住小爷,在小爷身上一通乱摸!”
“摸不出东西,就说小爷给藏起来了!放屁!小爷才不稀罕你们的东西!”
温钰越说越气,圆溜溜的眼睛,眼圈儿都泛红了。
温锦摸了摸他的头,“我怎么教你的?不要跟傻子生气,会变傻。”
“没拿就是没拿,你手上干净,心里也干干净净。那些身在污泥中的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抹黑你。”
“就想把你变的跟她一样污秽肮脏,恶臭不堪。你生气,就上当了。”
温钰怔了怔,歪着小脑袋,咬着指头想了想。
他重重点头,“我没拿,不生气,就不会变臭啦!”
温钰从他娘身后走出来,挺腰杆儿看着院里的一群人,“再告诉你们一遍,我、没、拿!”
嘹亮的童音,掷地有声,却没了气急败坏。
“听见了?”温锦问。
“姐姐,你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
“啪——”
温锦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宋诗雨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温锦。
“你……你打我?”
“给你脸,让你叫一声姐姐。你不过是个妾,妾是什么玩意儿?轮得到你在我这儿指手画脚?”
温锦一双冷幽幽的眸子,颇有煞气。
“我打你,是因为你竟然算计到一个小孩子的身上。这么多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儿,你不觉得羞耻吗?”
“你在谋算什么?在和我争宠吗?原本王爷的宠爱,全是你一个人的,你根本不必争。”
“但在你开始争的那一刻,你,己经输了。”
宋诗雨脸色白,五个指头印子尤为明显。
“侧妃,王爷来了……”丫鬟低声提醒。
宋诗雨立刻捂着脸倒在地上。
她的演技可能是影后级别的,眼泪说来就来。
“姐姐,镯子你若喜欢就拿去。妹妹的陪嫁,姐姐看上哪样了,都可拿去。只是……孩子年纪小,不当教唆他行这偷鸡摸狗的事儿,这会毁了他一辈子的呀!”
哭得这么梨花带雨,还能吐字清晰,声情并茂,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儿。
萧昱辰阔步上前,连忙把她抱起来。
他怒目看着温锦,“你干什么?!你还说你改过自新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改?”
宋诗雨趴在萧昱辰胸前,嘤嘤地哭,她瞟向温锦的目光却带着得意。
温钰挺身护在温锦前头,毫不示弱的瞪着萧昱辰,“我没偷她镯子!是她诬陷好人!你们人多,欺负我们人少,算什么好汉!”
萧昱辰对上那双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不由地心软,“到底怎么回事?”
宋诗雨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即上前道:“清早侧妃在园子里赏花,取下镯子叫婢子们看。忽然见这小儿来偷点心吃,侧妃也没当回事儿。哪知这小孩儿一走,镯子就不见了……镯子是夫人传下来的,侧妃心疼得很,所以才跑来梧桐院,想着找一找……”
“哪知王妃不给找,还打人,说……说侧妃是妾、是玩意儿……胆敢在这儿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