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联系,她想骗他还没招呢,李明澜觉得他莫名其妙,说:“你凶什么凶。”
孟泽阴阳怪气:“那个有腹肌的胡翰然说你岌岌可危,我以为我都赶不上你的最后一面了。”
相邻病床的中年阿姨一听,立即坐起来:“哎哟,靓仔,医院可不能讲衰嘢。”
李明澜替孟泽向中年女人道歉:“他童言无忌。”
明显,将要做手术的中年阿姨被“最后一面”的说辞吓着了,“多大的人了,讲话不知轻重。”
李明澜立即拉起孟泽:“走,去门外散散步。”她还打着营养针水。
孟泽抬起吊针杆,陪她出去。
她转头,注意到他把吊针杆扛在肩上,说:“孟泽,你这个样子好像猪八戒扛着九齿钉耙。”
“你才像猪八戒。”
李明澜笑一下,边走,边揉肚子:“肠镜前还得吃泻药,又要遭罪了。”
他刚才见她下巴像被削尖了,这时再看这件病号服,不合码,她把全部扣子扣实了,但是领口宽大,她右手扎着针,抬了抬肩,领口向左滑,硬生生把病号服穿成露肩款。
他从背后揪起她的衣领,扯正。
孟泽:“医生怎么说?”
“因为我之前有过这个情况,医生说做个肠镜放心些,应该没什么大碍。”李明澜还是不忘诉苦,“但是,孟泽,那天真的好疼啊,我以为我要升天当佛祖了。”
“佛祖是谁都能当的?”她现在的唇色还是偏淡,他用手抹一下她的唇,“那考试怎么样了?”
“孟泽,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骄傲。”
明明是她在骄傲。
“你押中题了。”李明澜眉飞色舞,“我做完了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给你加分。”
“扣五分,才加一分。”
“谁让你不努力,孟泽,我一笔一笔记着呢。”
幼稚。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院啊?”李明澜好奇,“我想通知同学们来探望我,热闹一下,但是都联系不上。”
孟泽不知多冷漠:“碰巧过来。”
她怀疑:“这么巧?”病号服的袖子很长,盖住了她的指骨,她用食指刮了下鼻子。
“是啊,无巧不成书嘛。”孟泽想,也许是李明澜太蠢了,什么衣服穿到她身上都透出稚嫩的天真。
“孟泽,我们有十几天没见面了,你有没有想我?”她扬起头,满怀期待。
“没有。”他给了她冷酷的回答,“我回去和老同学聚会吃饭,忙得很。”
“混蛋。”李明澜去捶他。
孟泽立即捉住她的右手:“当心针。”
“惩罚你,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要记着我。”
“有加分吗?”
她瞪过去:“你敢和我讨价还价。”
孟泽望一眼吊瓶:“快打完了针了,回去。”
李明澜回到病床,赶着他:“孟泽,你走吧。”
他把吊针杆插回床头,看着她的眼睛:“干嘛,还有其他男朋友来看你?”
她拍一下他的手:“胡说八道。”
她清澈的眼睛,倒影的人是只有他一个,他哼一声:“那干嘛赶我?”
“我就要吃泻药,有损我的美女气质。”
“我又不在乎这个。”孟泽坐下,拆开打包的那碗粥,“你吃泻药,我吃粥。”
李明澜鼓起腮:“孟泽,你学坏了。”
他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包子脸瘪下去:“跟你学的。”
距离上一次两人的电话联络已经有一周,之前在电话里粗粗提到的事,等到二人见了面,李明澜才又说起。
比如,刁坤在九号那一天没有去考场。
李明澜说:“反正我觉得他前两天的高考状态也不是很好,我怀疑是他哥哥的事情,连累到了他。”
孟泽吃完了粥:“也许吧。”刁坤和他的哥哥本来就是一丘之貉,算不上是谁连累谁。
“而且。”她盘起双腿,“在高考之前吧,曹运盛说,记者做的报道引起了轰动,刁坤周围的邻居都在盯着刁坤一家人。”
孟泽:“嗯。”
盯着也好,刁坤被盯得紧了,也就没有其他报复的机会。
蜥蜴未成年,但刁坤是成年人,高考之后,学校保不住他,之后全凭他自己的造化。
孟泽问:“九号那一天,你是从考试一开始就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