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药,很理智。”
“不然呢,你还想癫狂不成?”
孟泽这张矮凳上舒展开来,长腿一横:“我今天砸了车。”
谢山河一抖:“什么车?”
“豪车。”
谢山河拍额头:“大兄弟,你真猛。”
孟泽端起杯子,尝一口,他嘴巴淡,其实品不出什么味,他说:“谢大哥这茶不错。”
“大兄弟,你叫我一句大哥,我不不管你。”
谢山河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医生,他自己觉得自己没出息,开间药店,但是,他时时记着家中长辈念叨的“医者父母心”,孟泽常来买药,谢山河把他当成自己的病号一样,“大兄弟,你住得不远吧,总是独来独往的,你朋友呢?”
“没有。”
“不跟父母一起住啊?”
“一个。”
“以前见你风一样地来,风一样地走,今天你坐这里,是不是就愿意讲一讲有什么心事?”谢山河见孟泽一口饮尽那杯功夫茶,又给倒了一杯,“我比你长了岁,算有点生经验,我就听,保证不传出去。”谢山河比一个发誓的手势。
孟泽还真没和讲
过他和李明澜,但是也没什么好讲的:“我女朋友认识了一个阔少爷,跟跑了。”
谢山河叹气。
这时,里面传来一句:“哥,中药煲好了。”
谢山河回头:“哦,我来。”
那声音又说:“哥,我自己可以学着点。”
“你还小,别烫着了。”谢山河急急进去,“山蝶,你出来,给这位大兄弟倒茶。”
名叫“山蝶”的女孩掀起帘子,才发收银台边上的茶坐了位顾客,谢山河叫“大兄弟”,她则是唤声:“大哥哥,请喝茶。”
孟泽转眼。
小女孩十来岁,还没长开,眼睛有点媚,看宛如勾着电。
他的手指杯子边点两,一声不吭。
女孩退到茶边,绞着手指,站桩似的,等到谢山河里面出来。
谢山河:“山蝶,你给刘姨打电话,说中药煲好了,她随时可以来拿。”
“好的。”她进里面打电话了。
谢山河望见孟泽那杯茶,喃喃说:“这孩子,把茶水倒这么满。”
“谢大哥终于请了?”孟泽出了李明澜的背叛之后,变得正常些,还闲聊了。
“这是我堂妹,她家里有点事,老家过来,暂时住我这里。”谢山河说,“她叫谢山蝶,我们这一辈是排到山字辈。”
正说着,谢山蝶端着一瓶中药出来,脆生生地说:“哥,刘姨说一会就来。”
药店侧墙上有一扇小小窗户,谢山河窗摆一张桌,谢山蝶不忙的时候就坐桌边做业。
谢山河回到正题:“大兄弟,你愿意把事情说出来,比你憋心里要强,不过,如果女真的喜欢钱,就真没办法。”
孟泽纠正:“她不是,她是被带坏了。”
谢山河摸一鼻子:“你和她一起多久了?”
“快六年。”
谢山河没料到,孟泽这般花花公子的长相,居然这么长情:“大兄弟,男女这事说起来很简单,两个问题。”
谢山河伸出两个手指,先把一个按去:“你希不希望这个女幸福?”
“希望。”李明澜就得笑着才漂亮。
谢山河按个手指:“她幸不幸福?”
孟泽抬着眼睛,没有回答。
不回答就已经给了谢山河答案。
孟泽还是说:“她被带坏了。”
“大兄弟,切忌自欺欺,你希望她幸福,她已经得到幸福,你的愿望就成了,有什么好郁闷的。”谢山河两句话就堵住孟泽的一切。
孟泽说:“不是。”
谢山河:“山蝶,你来讲一讲,这位大兄弟的愿望是不是成了?”
“是吧。”十来岁的小姑娘不懂这些,这么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