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恂如,这狗大户又是谁?”
周忱在快翻看着名册,思索片刻后道:“此人应该是徽商汪福光,业鹾东海,贾盐于江淮间,艘至干只,率子弟贸易往来,如履平地,为商择人任时,筹得先机,遂累资巨万……”
得,又他娘的是个盐商狗大户,不过属于徽商那一帮。
徽商皆处于贫困山区,山地依原麓,田瘠确,所产至薄,种地无以生存,所以徽州子民大多外出经商,宋代开始活跃,到了大明更是各地乱窜。
歙砚、徽墨、澄心堂纸、汪伯立笔等徽州四宝的问世,更是彻底打响了徽商的名气。
但徽州商人都有一个特点,商而兼士,贾而好儒,以儒家文化来指导经商,成了独具特色的儒商。
汪福光同样含笑起身,看着脸色铁青的王文显,笑道:“鄙人汪福光,恰巧在京,今日难道赶巧碰上本次品鉴会,还请王兄高抬贵手,把这第一个名额……”
“八万两!”
王文显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提价九千两,势要夺下这第一个名额。
汪福光见状收起了笑容,不急不缓地喝道:“八万一千两!”
众人见状,彻底傻眼。
这两位盐商巨头,今日是杠上了吗?
周忱很是不解,下意识地问道:“王爷,不是还有八个名额吗?”
“他们二人为什么要因为这一个名额,就非要花重金争抢,还不惜撕破脸皮?”
朱高煦闻言一愣,随即没好气地解释道:“恂如啊,你只看到了表象,这第一个名额,不只是捐监的资格,更代表着一份人情。”
“此次品鉴会,是以我这个汉王的名义举办的,他们二人一上来就重金争抢,给此次品鉴会开了一个好头,这份人情就算他们不提,我这个汉王也得承认。”
周忱闻言一愣,随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日后你少不了与这些商贾打交道,要始终牢记一句话,商人以逐利为生,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为了利益!”
“看似多花了些钱财,但却是得了汉王一个人情,更何况这点钱财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这笔账对于眼前这两个狗大户来说,自然是算得明白的。”
听了这话,周忱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王爷高见,恂如明白了。”
此刻王文显与汪福光还在不断竞价,只是当价格接近二十万两时,两人加价的幅度都小了许多。
“王爷,为何会这样?难道您的一个人情,只值二十万两吗?”
“非也,低价五万两起拍,如今已经加到了二十万两,整整翻了四倍!”
朱高煦耐心解释道:“继续加价下去,后面的人还怎么拍?那样只会得不偿失,这二人非但没有替我挣个开门红,反倒是坏了此次品鉴会,汉王的人情没了,反倒是会惹来汉王的怒火!”
“二十万两是个底线,汪福光两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很快就有结果了。”
果不其然,朱高煦话音刚落,王文显便直接加价到二十万两,而汪福光犹豫片刻后,果断选择了放弃。
自此,品鉴会七号区域,落入王文显手中。
周忱见状却是彻底呆滞了,因为他们整整划分了一百零八个区域!
就算刨除他们那些小心思,那保守估计也至少上千万两白银!
麻了!
彻底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