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大招风,满城权贵都盯上了陈渊。
就算在明面上,陈渊不负责支持学宫的大局,但只要他开口,文圣和皇帝都会乖乖卖给他面子,按他说的办。
景阳挺起胸脯,傲然道:“你在侮辱我的眼力?现如今,谁还看不明白,扩建学宫就是你的主意,你说怎么办,我那侄儿就怎么办,连文圣也不会拒绝!”
陈渊苦笑道:“您太抬举我了!实不相瞒,等学宫建成后,我只是在里面当普通弟子而已,不担当管理者的职务。陛下的请求,我爱莫能助!”
假公济私的口子,他绝不能开。
更何况,还是景阳这种货色,十有八九,她是在替这些面首说情,想把他们送进去刷履历,简直是拿学宫当儿戏。
景阳闻言,将酒杯摔在桌上,脸色阴沉下来。
“这么说,是谈崩了?”
陈渊点点头,毫无畏惧。
“陛下那句宏愿,您应该听过,‘愿天下武修,人人如龙’!学宫招收的每名弟子,都必须是优秀的青年才俊。殿下既然开口,我可以提前跟您透露一点,就算是各家势力保送进去的那些弟子,入学一个月后,也要经历残酷的淘汰考试,优胜劣汰!”
当初提出给各家势力分配名额,纯粹是权宜之计,为了哄住各方支持姜小白继位。
如今,姜小白已顺利继位,大权在握,对各家势力的依赖便减弱不少。因此,再过一两个月后,学宫就可以维持公平,对那些保送入学的顽劣子弟动手,以考核的方式将他们淘汰。
();() 学宫必须确保,留下来深造的都是栋梁之材。
“退一万步说,即使我有那么大本事,能帮您送进去二十个人,入学一个月后,他们也未必留得住。到那时,被开除的人越多,可能您的颜面损失得救越厉害!”
“殿下,您没必要凑这个热闹!”
说罢,陈渊自行饮完一杯酒,向景阳长公主示意。
这算他自罚一杯。
言尽于此,他起身行礼,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料,景阳突然大笑起来,神情桀骜不逊,“你以为,本宫是什么人?能让本宫看中的,值得本宫拉下脸来求你的,会是二十个酒囊饭袋?!”
她一挥衣袖,勃然而起,一股强大的威势爆发出来。
“休说本宫仗势欺人!咱们打个赌,我派出二十个人,跟你以相同境界切磋,你每赢一场,证明他真是酒囊饭袋,本宫就亲自赔罪,给你磕一个头!”
陈渊顿时愣住。
这娘们儿是疯了吧,不惜拿自己的尊严来赌。
景阳眼神冷戾,狠狠说道:“但是,你每输一场,就要给我一个名额,保证送他进稷下学宫。能赢你的人,你还认为他是酒囊饭袋,会被学宫的考试淘汰?!”
说这话时,她转而扫视向在场的那些白衣男子。
众人纷纷起立,肃然行礼。
他们知道,长公主发起狠来,要让他们出手教训陈渊,证明他们不是酒囊饭袋。
陈渊沉默片刻,答道:“诸位若想跟我切磋,公平比试,我可以奉陪。不过,殿下就不必磕头赔罪了,只求过后不要记恨我,便感激不尽。”
像长公主这样高傲的女人,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敢玩得这么大,足以说明两点:一,这帮面首看来不只是吃软饭的,实力都非同小可,强到令她有绝对的信心能赢;二,她极其看重学宫这件事,一旦他拒绝打赌,不给任何机会,这个梁子就算彻底结下了。
他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按照她定的规矩,让她输得心服口服,无法再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