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泊斐深深的望著赫連遠山。
赫連遠山曾拒絕了燕京學宮的邀請,而留在了子衿武堂,放棄了大好的名利富貴,就是為了那群柴門出身的人們。
「泊婓啊,你說,他們還有得救嗎?」
赫連遠山說:「子衿武堂只能留他們三年,再沒出息,就得送走了,這些年,我們送走了多少人。」
他永遠忘不掉那些學生鬥志昂揚的來,年輕又蓬勃,三年之後,消沉頹廢的離開。
就像是親眼目睹著花兒凋零在春日,作為滿懷抱負的師長的他卻又無能為力。
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花兒敗,回家提一壺濁酒對著狸貓兒嘆這世道最恨窮和弱沒道理。
「我們救不了,或許,有些人可以救。」
鄧泊斐借著燭光,望向你一百位留下來的學生笑:「至少,這是個好的開始。」
「好不好,八日後就知道了。」赫連遠山太息著遠去。
黃武閣,沈寧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側眸望向了窗外,隱約能夠看到的兩道身影。
夜深時分,她背著槍回到了住的地方,吩咐採蓮道:「明日去府邸找一下五哥,我要君三的行蹤。」
採蓮:「要不奴婢現在就去吧。」
「不了,夜色已深,路上不安全。」沈寧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回到住所睡下時,多看了眼同住陳歡歡,問:「今日在黃武閣,怎麼心不在焉的?」
陳歡歡目光躲閃著搖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水土不服,不太舒服。」
她不願說,沈寧也不逼問,便道:「明日讓採蓮給你煎藥,有什麼事的話,與我說就行。」
陳歡歡強擠出了一個笑,「好。」
採蓮伺候著沈寧將衡陽宗師所贈的藥水塗在右手,方才去蓋滅燭火,屋子瞬間黑沉沉了下來。
右手傳來了火辣辣和涼颼颼交織的感覺,黑暗中的沈寧勾了勾唇角,等到明日的時候,她的手就完全好了。
沈寧漸漸閉上了眼睛,睡覺的時候,腦海里,夢裡,都是沈家槍法的一招一式。
從紙上談兵,到真槍實幹,像走馬燈般輪番出現著。
次日,沈寧四更天準時起來去黃武閣,就看到了有五十來人和她同行。
天還沒亮,是墨藍色的灰暗,就連空氣都帶著些潮濕,刮來的風更是冷得很。
王二狗驕傲地抬起下頜,哼哧哼哧地說:「沈小姐,莫以為就你會努力。」
沈寧淺淺的笑了笑,「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大家都是三流,誰不比誰高貴,我們不會的難道你就會嗎?」魁梧男撇著嘴邊說邊走,邊走邊往刀疤女的肩膀上蹭,被刀疤女子給皺著眉嫌棄地撞開了。
沈寧聳聳肩並不在意,回到黃武閣後,魁梧男撓著頭跟刀疤女討論激發不了內力的問題。
內力,是二流武者的基礎條件,也就是說,內力越高的人,實力越強。
到了大宗師,內力渾厚到有龍象之力,還能運轉進劍刃裡面。
沈寧背對著他們,漫不經心的說道:「氣沉丹田的時候,四肢放鬆,不要刻意去沉氣,嘗試著輕鬆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