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书大多又厚又重,忙了半天的江妍汗津津的,呼吸微促,鬓边的几缕头贴在潮红的脸上。
她僵硬的身体在顾聿珩的安抚下渐渐放松,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
顾聿珩心神一动,将她抱紧了些,缓缓开口道:“我父亲是个很和善的人,很好相处,你不用担心。”
江妍心头猛地一颤,像是漂浮无依的落水者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隐隐见到了光亮。
“至于我的母亲,”顾聿珩顿了一下,“她连自己都不放过,我也不指望她能善待任何人,如果你在她那儿受了委屈,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她计较,你告诉我,我补偿你。”
第二根稻草握在手中,刺刺的,有点疼,想松开,又有点舍不得。
“我二叔、二婶脾气特别好,他们非常喜欢女孩,可偏偏生的是个儿子,他们的儿子你在公司见过,我堂弟顾宇泽。”
第三根稻草很结实,顾宇泽那欢脱的性格,江妍印象很深刻,想必他的父母也不是苛责之人。
“我的两个舅舅在临省谈生意,短期内不回龙山,以后有机会再介绍给你认识。至于其他人,完全构不成威胁,你就当他们都是你实验室里的小白鼠,看着碍眼解剖了就是,我给你递刀。”
小白鼠?还解剖了?顾总,你可真敢想!
江妍窝在他的怀里,双肩抖动,笑得花枝乱颤,两行清泪却顺着眼角滴在他的胸前。
顾聿珩胸口一热,他扶起江妍,看着她梨花带雨,笑中含泪的模样,涌起阵阵心疼。
他低下头,细碎地吻落在她的眼眸,脸颊,游移到耳畔,唇齿间传递着他深深的歉意,“对不起,我不该心急让你面对这些,是我的错。”
江妍生肖属鸵鸟,遇事会不知所措,会下意识地逃避。
当年妈妈的身体不好,幼小的江妍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她只能依靠自己。
所以她拼了命的学习,不断跳级,想早日考上医学院,当一名医生来救治她的妈妈。
结果终是棋差一着,妈妈没有等到她成为医生的那一天……
得知了外祖的消息后,江妍心烦意乱,把自己困在医院,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要去龙山顾宅,见的人既是男朋友的父母,又是妈妈曾经的恋人,心里慌得不行,患得患失的感觉再次笼罩在她的心头,又开始莫名其妙地折腾书柜……
江妍不喜欢自己的这种行为,可遇事时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控制不了。
但是……
他懂她的一反常态!
他懂她伪装的坚强外衣!
明明他也承受了千般,却依然要将她庇护在身后!
江妍双手捧着他的脸,深深地凝视他的眼睛,在他深黑的眸中映出她娇艳的俏脸。
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也只能有她。
她闭上眼睛,带着那份孤注一掷的心情,毫不迟疑地主动吻了上去。
双唇相碰,只觉心跳如雷似鼓,脑中如电光火石般炸开。
顾聿珩深眸一暗,被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攻破了心防,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宽硬的身躯将她整个包围,强势地加深这个吻,舌尖撬开细白的牙齿,贪婪地掠夺着专属他的领地。
男性的气息像无边无际的旋涡,将她牢牢地困在中间。
江妍大脑一片空白,双臂无力地圈着他的脖颈,仰着头承受着他的暴风骤雨。
“傻瓜,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