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下意识看了阎南修一眼。
但他才愣了两秒,对面的太子爷就已经挑高眉看了过来,“干嘛。”
“大叔,你要赖账?”
杜承,“。”
杜承瞬间回过神来,“谁赖账了==!”
那点说不出的细微情绪马上被他抛在脑后,杜承立马点了绿色的发送。
通讯录里立马多了个红色的“1”。
微信名S。的某个人秒过了他的添加请求。
杜承把钱这么一转,立马就显示“已收款”。
刚好排队排到他们,阎南修很自然地把衣服递过去。
杜承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钱付了。
阎南修挑眉,心情似很是愉悦地看着他,“这衣服算我给叔叔的。”
“……你这明明是借花献佛好不好。”杜承哭笑不得。
阎南修耸耸肩,黑眸带点黠意,“那又怎么了?不能算我送的?”
杜承无奈又好笑,“行行行,算算算。”
付了钱,又陪着杜超逛了一会儿杜启的衣服,差不多逛够了,杜承打了电话把杜启喊下来吃饭。
吃第二顿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事情。
杜启想吃韩料,几个人吃了一家韩式烧烤。
不过最后的钱也是阎南修他的——他还顺手给杜启带了乐高。
杜启欢呼一声,杜超还很不好意思,“唉哟,你才刚毕业不久吧,哪能什么都要你出钱。
杜承就在旁边“呵呵”,“让他出。”
这钱明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好吧!
不过等到晚上买睡衣的时候,阎南修明显钱就没了,睡衣还得是他付。
今天一整天都过得不错,就是傍晚回去的时候,电梯一开,邻居忽然出了门,像是要去买菜。
看到他们一家四个,顿时讶然地“哦?”了一声。
孙叔走过来,“今天不是周五吗?小承你不上班啊。”
杜承挠头,“……今天不用上。”
当然,以后也不用上。
他是没想说自己的事,架不住孙叔要问。
他又看了一眼杜承背后的阎南修,“唉?这是哪家的小孩?”
杜承含糊,“这我同事。”
“你同事?”孙叔顿时张大嘴,“你们俩都不上班啊?”他皱眉看过来,一副替他们操心的样子,“大周五的不上班?你们公司会不会发不出工资了,别要倒闭了吧。”
因为太子爷就站在他旁边,杜承差点笑了一声,“哎,不至于不至于。”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要好好想想,现在这个形势不好,这样上班不稳定。”孙叔说,“分分钟一个行业就没了,还是得像家豪那样,有个编制好。”
“那不行,杜承是搞艺术的。”杜超耐心解释说,“搞艺术的人本来就得冒险精神,这是命中注定的。”
“你又来了,又命中注定。”孙叔说,“按你这个说法,家豪不是天生就吃官家饭的?”
“人还是要会选择,杜承现在转行还来得及,35岁之前都能考编呢。”
杜启一脸天真无邪,“家豪哥是考进去的啊?不是孙叔你托关系搞进去的吗?”
阎南修顿时笑了一下。
孙叔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杜承也差点没忍住。
这小屁孩鬼精鬼精的。他哭笑不得拍了拍杜启的后脑,“哎,你小孩子别乱说。”
孙叔哼了一声,“能搞进去也是一种本事,你让你爸搞搞试试看?”
“反正你看家豪现在在电视台里多轻松,多体面。”孙叔似想到什么,有笑了,“别的不说,今天他们领导还说要来我们家做客呢,这不,我们饭菜都做好了,我出去买杯好酒——”
话音刚落,电梯又“叮咚”一声开了,两个人正好走出来。
一个就是孙叔儿子家豪,另上了年纪,挺着啤酒肚,看到过道里这么多人,似乎都有点诧异。
但下一秒,那个啤酒肚看到阎南修,眼睛倏地愕然睁大。
孙叔眼睛一亮,那叫一个老当益壮,一个箭步就过去,想要和人握手,“你就是家豪的领导吧,幸会——”
他幸会两个字还没说完,却忽然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