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说完,从折叠床上坐起来。
他两只胳膊随意撑在背后,因为这个动作,倒是显得肩膀更宽了。
“……不是,”杜承顿时有点尴尬,下意识道,“我以为你睡了。”
“我睡了就能随便看是吧,”太子爷哼笑一声,“大叔,你这么盯我我怎么睡?”
杜承一下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就看了几眼……哪有这人说的那么奇怪。
然而杜承这副张口结舌的样子倒是取悦了阎南修,唇角勾了勾,只觉得这一个月不顺的心气都神清气爽起来。
他随手掀开被子,干脆站起来,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睨着坐在椅子上的杜承,“喂”了一声。
阎南修本来就身材高大,病房侧边的小灯一下被遮了大半。
阴影投下来,杜承“?”了一下,纳闷地抬头,刚要问一句怎么了,就听阎南修语气懒懒的“大叔”一声,“我上次就想说了。”
“你看我就看我,脸红什么。”
杜承,”……”
Exm?杜承顿时面露冤枉,“谁脸红——”
话还没说完,阎南修忽然俯下身。
杜承呼吸倏地一屏,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剩下的“了”字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阎南修黑眸盯他两秒,忽地一哂。
杜承还没反应过来,脸上被轻佻一弹。
下一秒,他就听身前人懒懒道,“还说你没脸红?”
“不会这次也要说热吧,大叔。”
杜承顿时一噎。
他捂住刚刚被弹过的脸,莫名觉得脸上还真有那么点热起来。
其实病房一直通了暖气,确实有点闷,但是刚刚他和阎南修都把大衣脱了放在一边,现在的温度也不会到让人面红耳赤的程度。
脸上那点点热度,主要还是因为近在咫尺的某个人。
看他说不出话来,太子爷似心情很好道,“怎么不狡辩了?”
他哪里是狡辩了?杜承哽了又哽,才热着脸郁闷道,“我就算脸红,也是因为你凑过来好不好……”
“拜托,正常男的一个男的凑过来会脸红?”阎南修嗤笑一声,直起身,抱着胸,挑眉睨他。
“大叔,你真是一点都不老实。”
杜承顿时,“。”
莫名其妙的,他居然想起那句“色。情大叔”来,脸不知怎么地更红了。
杜承憋了憋,很是郁卒道,“我下次不看你行了吧。”
太子爷轻哼一声,“不行。”
杜承,“……”
看也不行,不看也不行,这人是要怎样?
他还在无语凝噎,太子爷又重新坐会在折叠床上,修长的手在上面拍了拍,懒懒地喊他,“过来。”
杜承,“……”
杜承警惕道,“……过来干什么?”
“什么又要干什么?”太子
爷奇怪地看他,好像刚刚说不老实的是另一个人似的,“你不是说剧本写好了分镜也差不多画好了?不给我看?”
杜承,“……”
杜承这才讪讪地哦了一声。
但刚刚才被阎南修整过,此时防gank意识格外强烈,杜承人不动,直接把剧本和分镜本子递过去,“你自己看。”
太子爷黑眸盯了他两秒,要笑不笑地接过去,倒也没强让他过去。
他坐在陪护小床上,随意地看起剧本来。
刨掉专业人员,阎南修也算他剧本第一个读者了。
杜承支着下巴撑在膝盖上,心痒痒地好奇等着阎南修的反应——倒是忘了一点点先前的尴尬。
但是他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儿,却见太子爷不知为什么,看的速度越来越慢,连脸色都有点难看起来。
……难道剧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