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自认没有一个行会商人的口才。
但他却能认清,这个名叫克雷克阿托的矮人武器大师,那牡蜘壳一样打着皱纹的眼皮底下,冷傲的光亮,代表了什么。
所以亚索认为,已经是时候打断摩尔金的表演了。一个行会商人,永远不会懂一个武器大师。
“矮人是一个最顽强最坚决的种族。洛尔卡丹城镇随时欢迎任何一个富有正义感的矮人。摩拉丁说,#¥#¥#¥%¥%#¥%¥#%¥%%¥#%¥%#¥%¥%#!#¥¥%”
巨人语和摩拉丁曾经是矮人最古老的语言和信仰。而亚索使用巨人语所说的后半段话的大概意思,“……与正义为友的人,在哪儿都是安全的……只要提着正义之剑攻击,再柔弱的手臂也会力大无穷。——哪里有正义,哪里就是圣地!说到这里,亚索敏锐的眼神,很自然地落在了矮人武器大师克雷克阿托的身后。
那是一个杂乱的角落,废弃的啤酒桶随处可见。尽管没有人注意这个角落,但亚索还是很自然地指着那里说道,“酒桶里的东西,如果大师喜欢的话,你可以留下。”至此,矮人阿托大师,不相信却又不得不服。同时又感觉有点激动和一种无法言语的惊奇。
矮人是一个极度骄傲的种族。如果他们认为自己遭到了冒犯,无论多么轻微,他们都会立刻予以回击,并在多年之后也不会忘记。甚至他们会将这样的仇怨记录,命令后人为自己复仇。
亚索刻意使用记忆里的巨人语,与关于矮人的格言,总不是祈祷反面的作用。也许是因为矮人顽固的骄傲,所以矮人拒绝公开承认他们渐渐衰落。而在亚索的内心中,他知道矮人和其他的半身人一样,从前并不属于人类,他们知道自己属于一个正走向衰亡的种族。
从矮人武器大师克雷克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只见他手中的铁木棍快旋转了几圈,眨眼分成三截。让莱昂没有来得及看清,便收在了曲卷的胡子下面。
这极快的一幕,侍卫官莱昂忍不住心里犯嘀咕,“在这个矮人的胡子下面,说不定挂着棍套,或者是一条打着柳钉的腰带也说不定。”
……………………
“你知道俄这个酒桶中是什么东西?”
矮人武器大师克雷克,从亚索接下来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既然知道,你还把它送给俄?”
亚索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用饱含善意友好的眼光看着对方,并点了点头。
在克雷克的心里,“洛尔卡丹城镇领主,他是一个深知矮人一切的小孩,这很不可思议。他也并非一个贪婪的缺乏正义的贵族。甚至透着一股子与其年龄不相称的稳重与神秘感。”
矮人不喜欢受人之托。就算答应了对方做某件事,大概也是为了还掉某个时间欠下的人情。。
既然直觉告诉自己不会错,矮人武器大师克雷克便不再犹豫。
只见他后退了几步,在一堆杂物中间,选择一个酒桶,在底部只是轻轻一挑。刚刚还在地上的酒桶,随即被送出数米之高,并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圆弧之后,精准地坠入了侍卫官莱昂的手中。
即便是身为二阶战士,为了抵挡这股沉重的力道,莱昂双腿弯曲变形,整个人都半蹲了下来。
“亚伯拉罕领主对俄说过,他的理想是帮助古国,振兴你们古国的王室。所以不管亚伯拉罕领主还说过什么,在他死后,俄这个朋友有义务,帮助他完成这个正义的目标。……这个酒桶,俄本来就是想要送给你的。”
矮人武器大师克雷克如此说,或许让亚索感到诧异。
但克雷克在接下来,很快便给出了一个让亚索意想不到的理由。
“黑黑瞳,俄知道你的身上同样流淌着王室的血统,将这个东西交给你,俄只希望你会完成亚伯拉罕领主,那个对他富有荣誉感的遗愿。玛瑙河镇已经陷落,克里斯蒂娜做事情太鲁莽而且不顾正义,俄不能把这个交给她。……矮人不喜欢替别人做太多的事情,但也不喜欢做错误的事情。”
克雷克矮人大师话里有话。相信这一点亚索已经注意到,并能明悟其中的另一层意思。亚索知道,亚伯拉罕领主不具备神圣的品质,更没有像矮人大师说得那么伟大。说到底,可能连亚伯拉罕领主本人也想不到,在他身死之后,这个自诩正义,喜欢自主行事的矮人朋友,会把他的一切,只凭几句话,就拱手送给了洛尔卡丹。
对于一般人来说,为了表示对一个领主的尊敬,行礼时必须低头,而且根据自己的地位,弯腰的程度也不同。
而矮人武器大师克雷克,以他的身份,对亚索只需要稍微点头即可。
“洛尔卡丹领主,俄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释放克里斯蒂娜。俄答应过亚伯拉罕男爵,要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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