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祈风刚下学,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了从小院里飘来的诱人香味。
他顺着香味推开大门,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厨房白烟滚滚,里面的人忙的热火朝天。
堂屋屋檐下,朱祈年坐在临时用砖头搭成的简易架子前大汗淋漓的不断转动着乳猪,烤乳猪的香味不住的往鼻子里钻。
朱祈年干的卖劲儿,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来。
厨房里,灶台的大锅里炖着奶白奶白的汤,大块的羊肉在汤汁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剩下的半拉羊肉则搭在了院子里,被雪一层一层的覆盖,达到了冷冻的效果。
“什么日子?”朱祈风不解的问。
“晚晚她表兄来了。”
“表兄?”
朱祈风看向忙的不亦乐乎的柴晚月,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柴晚月有点心虚,讪讪的笑着,并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本来今日中午去私塾给他送饭的时候就打算告诉他来着,可……并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晚间再给他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柴晚月指了指客房,又觉得不妥,丢下手中的活计,率先走出门口,“还是我带你去吧!”
“不必了。”
柴晚月没有推辞,反正晚上她自会同他说清楚,遂又重新折返,翻炒着红烧乳鸽。
“祈风回来了。”
“嗯,大伯上山砍柴了?”
他抬起眼皮,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漫天纷飞的大雪,心里有点担忧大伯刚好不久的腿。
“我上山的时候还没有下呢!眼瞧着雪越下越大,这不赶紧就回来了。”
朱正憨厚的摆摆手,示意他没事。
他扛着干柴,站在厨房前随意拍了拍身上的雪,才迈进厨房。
推开客房的门,屋里浓浓的暖流夹杂了淡淡的药香味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南容靖宸雄伟端厚的背背对着他同妮妮坐在地上厚毯子上玩耍着,直逗的妮妮咯咯直笑。
朱祈风脑海倏然炸裂,狠狠陷入沉思。
他凝滞了几秒,几乎想飞奔着朝南容靖宸而去。
刚迈开脚步,正在玩耍的妮妮现了站在门口的人,甜甜的笑着,奔到他面前,搂着他的腿撒娇。
“叔叔,你回来啦!妮妮好想你啊!”
朱祈风低头,神色柔和的揉着她的头,软语哄着:“妮妮乖,妮妮去厨房看看奶奶和花婶婶做的肉肉好了没?”
小姑娘一听到好吃的,口水直接流了出来,重重的点头,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再抬头,正好和南容靖宸不敢置信的目光相撞。
空气凝滞了两秒。
“祈风兄,真的是你?”
“宣和,真的是你?”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
话毕,二人相视而笑。
朱祈风双手抱拳,接下来的动作就被他制止。
“你若这样,咱们可就生分了。”南容靖宸托着他的胳膊揶揄道。
“太子,君臣有别……”
“大可不必。”
南容靖宸喜色言表,重新坐下,激动的说:“昨天晚上,孤就知道是你,果不其然,若无你鼎力相助,孤不可能脱险。”
“宣和严重了,这是草民应该做的。”
朱祈风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这枚玉佩正是昨晚柴晚月在中秋佳节时作诗赢来的。
“这是孤的玉佩,应是孤昨晚遭人追杀时,无意掉落的。”
朱祈风正是识得了这枚玉佩,才上台作诗想要将玉佩赢回来,最后却输给了自己的媳妇儿。
他想到此,嘴角很自然的翘了浅浅的弧度。
抛下柴晚月急匆匆的离开,也是因为看到了南容靖宸熟悉的身影,他不确定,才追上去一探究竟。
“你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