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馨滿是不悅地掙扎著,想把他的衣服脫掉,無奈他的手緊緊扣住她的肩,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箍在臂彎里,根本動彈不得。
滿腔惱怒壓抑不住,盛如馨抬眼看著他,一字字咬著牙:「我說了,放開我。」
郁凇猶豫了下,鬆開手,沉聲道:「心心,別鬧了,回家吧。」
聽到他叫自己的小名,忽然間滿腹委屈涌了上來。盛如馨丟掉他的外套,穿上自己的風衣,冷著臉向酒吧外面走去。
夜風清冷,臨近午夜的大街上沒什麼人,到處冷冷清清的,連燈影都寥落。
因為她出來的突然,司機還沒把車開過來,只好站在路邊等。
郁凇拎著外套跟過來,走到離她兩三米的距離,停下了。
「別和我置氣,行嗎?」他的聲音清冷又低沉,在這幽靜的深夜裡,顯得有些迷茫,「我哪裡做錯了,可以改。你別為了躲我,深夜跑出來,不安全。」
「誰躲你了?」盛如馨嗤道,「我的事與你無關,請你別自己對號入座了。」
似無聲地嘆了口氣,郁凇緩緩走前幾步,站到她面前:「那我們可以談談嗎?」
「沒必要。」
「我覺得有必要。」郁凇無奈道,「盛伯伯把你交給我,那我自然要照顧好你,不能讓你不開心。」
他管父親叫「盛伯伯」,聽起來無比刺耳。
果然他並不認可他們之間的這段婚姻。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是一紙協議,為了償還恩情罷了。
強忍住眼底洶湧的酸澀,盛如馨繃緊臉龐,冷漠道:「我開不開心,並不重要,你我之間不必關心至此。不過是協議結婚而已,我為了避劫,你為了報恩,一起走個形式就好。其它我們就當陌生人,保持距離,互不牽扯。」
這話說得實在無情,郁凇聽得皺眉,漆黑的眸子陰鬱而晦暗:「我……的確是為了報答你父親的恩情沒錯,但是答應跟你結婚,我也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擔心你受委屈,也怕你會後悔。」
不知道她這些天的彆扭究竟是因為什麼,郁凇百思不得其解,猜測她也許是後悔了。
默了會兒,他低聲道:「若是你現在後悔了,我可以提前和你解除協議,還你自由。」
嬌俏的杏核眼立時瞪起來,盛如馨抬頭緊盯著他,氣得滿腔怒火。
「我後悔?我看是你後悔才對吧?」她含著嘲諷冷哼,「說得冠冕堂皇,滿口仁義道德,你要想離婚就直說!不必如此拐彎抹角假惺惺!」
俊挺的眉峰緊蹙成一個大疙瘩,郁凇滿是詫異道:「我什麼時候想離婚了?」
「你不想離婚,那你提這些幹什麼?」盛如馨再也忍不住了,氣沖沖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南州幹什麼!」
「這跟南州有什麼關係?」
「你不就是去南州找你的白月光嗎?」盛如馨緊緊攥拳,冷眼看著他,「嘴上說著盡你的本分,背後就背著我去找別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本分?」
「當然,想找誰都是你的自由!」強壓住滿腔鬱憤,她又別開臉,自嘲道,「是我們盛家不仁義,不該拿恩情為難你,強迫你和我結婚,耽誤了你們兩情相悅!你若是不滿,盡可以大大方方說出來,誰也為難你!我盛如馨還沒到愁嫁的地步,想娶我的人多得是,又不是非得你一個!」
「什麼白月光?」郁凇緊皺著眉,心裡隱約有個猜測,「我和誰兩情相悅?」
「張芳!」盛如馨咬著牙,大聲道,「非要我說出來是吧!」
終於把滿腔怒火發泄出來,她冷著臉別向一邊,感覺十分難堪:「很抱歉,無意間聽到你打電話,並不是故意偷聽!明天我就去找我爸,你放心,他會聽我的,明天我們就離婚!」
兩手撐在腰間,悶悶地喘了會兒粗氣,郁凇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張芳不是我的白月光。」
第14章o14
「張芳不是什麼白月光。」郁凇緊蹙著眉,面色沉鬱道,「她?是我的妹妹,親妹妹。」
「她?五歲那年?,被?我那個爹送人了,後?來改名?叫張芳。」像被揭開埋藏最深處的傷疤,露出鮮血淋淋的傷口?,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在瑟瑟蕭索的冷風裡,幾不可聞。
盛如馨眨了眨眼,徹底愣住了。
她怎麼都想不到,事?實竟然是這樣。
「你……還有個妹妹?」
郁凇點了下頭,沒說話。
宕機的大腦過了許久才慢慢反應過來,盛如馨滿身侷促地?站在那裡,兩手攥著鏈條包的肩帶,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對不起……」她?訕訕的,半晌,終於憋出一句話,「是我誤會了。」
「沒事?。」郁凇看到司機把車開過來了,走過去拉開右後?車門,讓她?進去。
盛如馨順從地?坐進車裡,眼看著他把車門關上,又從車後?繞過去,拉開左後?車門,坐到她?旁邊。
連忙將目光轉向窗外,盛如馨不去看他,可是身旁的人安安靜靜坐在那裡,卻依舊是滿滿的存在感。
就?像架在火堆旁的一條魚,雖然觸不到火,卻還是被?那灼熱的溫度慢慢烤乾了。
盛如馨坐在那裡,感覺如坐針氈,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在幽暗狹窄的車廂里漸漸蔓延開來。好在車廂里沒開燈,不然的話,她?那羞紅的臉頰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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