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提醒,竹宴拍手道:「是啊,我怎麼忘了這茬,昨夜那些人策馬而來,滿身血氣,的確很可疑。」
「如果他們昨夜自芽莊殺人而來,為何進來這一路上我們沒看到什麼痕跡?」
棲遲眉頭緊鎖,疑惑問道。
「這裡山高林密,路徑交錯縱橫,有其他路也很正常,況且你別忘了,要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我們昨夜就該抵達芽莊,能在破廟遇見他們,恐怕是出於同一個原因。」
素嬈話音剛落,竹宴搶道:「他們是為了避雨!」
「所以今早他們才會順著昨夜來時的方向離開?」
棲遲接過話茬,若有所思的撫摸著光潔的下巴,「他們專程來破廟避雨,說明這些人對於此地路線狀況很熟悉,走其他路進出也不無可能。」
「此地只見血跡,不見屍身,周圍沒有掩埋痕跡,屍身多半兒被丟在了中途。」
素嬈順著蹄印綿延的方向看去,遠處群山高聳,樹木蔥蘢,經過大雨的洗禮後,廣瀚而茂密的碧海散發著勃勃生機,那裡野獸出沒,蛇蟲橫行,正是消抹一切的好去處。
「拋屍的地方不會太遠,要去看看嗎?」
她回問道。
芽莊杳無人跡,他們留在此地沒有作用,左右都是要離開的,正好摸過去驗證下心中的猜想。
一個偏僻無人,早已燒成灰燼的村子,有什麼人會來,又有什麼人暗夜追殺?
身懷武功的暗樁為何在此地銷聲匿跡?
這芽莊大火之下隱藏著的,究竟是什麼?
一切的答案,唯有順著查下去才知曉了。
「棲遲你將馬車原路趕回,順著那些人離開的方向繼續走,稍晚些匯合。」
言韞當即有了決斷,棲遲點頭應道:「那公子你們萬事小心,我……」
他話音戛然而止,驀地回頭望去。
眾人亦有所感,齊齊看向那村子長路的一頭,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闖入幾人視野中,他發瘋一樣的狂奔著,眨眼就到了跟前,卻看也不看他們,直直衝入了一間屋子中。
來來回回,前前後後找了一圈。
「人呢?他們人呢?」
「怎麼會這樣?」
「爹,娘,石頭……」
那人喊的嗓子都啞了,失魂落魄的出了院子,一抬頭望見他們,突然炸了毛,「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兒?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村民,我爹娘他們,他們都去哪兒了……」
「你又是誰?」
竹宴抱劍打量著他,輕笑道:「放鬆些,我們又不是壞人,真想對你做些什麼的話,你以為現在你還能站著說話?」
那人握緊拳頭,依舊警惕的望著他們,像是一隻緊張的野獸,但凡他們有所異動,必然會撲咬上來。
素嬈見狀輕笑了聲,「竹宴,你就別嚇他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拱手道:「這位大哥,我們公子遊玩途經此地,聽說這兒礦脈豐富,特意來尋個鮮,並無惡意,至於村子……我們也是剛來不久,具體發生了什麼還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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