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暗想,那毛尖巴豆茶够浮沉子喝上一壶了,这才轻纵身体,身影一闪,朝着龙台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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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头一次去两仙坞,好在那日林不浪给他画了图形,今日无星无月,苏凌在黑暗中便走便打了火折子,拿出图形细细看了。
按照图形所指,苏凌出了城去,朝着西方茫茫夜色中前去。
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苏凌眼前便闪出连绵起伏的大山,黑夜之中,大山静穆,无声无息。
苏凌再不耽搁,一头扎进大山之中。
山道崎岖,多荒草深林。苏凌行了多时,也没有听到半点声响。只有呜咽冷风,满眼凄凉。
单调儿重复的攀登行走,苏凌额上已然微微见了汗水。
不知过了多久,茫茫黑暗之中,苏凌对时间流逝的感知也似乎有些迟钝了。
忽的他似乎听到不远处有渺远钟声,嗡嗡之下,和着秋风,听不太清楚。
苏凌脚下加紧,又走了一程,便觉得眼前似有亮光,那钟声也听得更清晰了。
苏凌抬头循声看去,果真看到前方密林山坳之处,隐隐有座道观。
那道观在黑夜遮掩下,看不十分清楚,但苏凌觉得这道观所建的地势十分险要。
先是密林掩映,不走的近了,实难窥道观全貌。苏凌往远处看,便现这里山峰陡绝,峭壁悬崖,怪石横生。
而那道观便好似悬坠与峭壁绝峰之间,横着将去路拦腰截断。
这索性是一座道观,若是一个关口,怕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存在了。
苏凌悄然上前,又走的近了许多,便现前方透出更大的光亮出来。
那道观的全貌在这光亮下终于露出真容。
那道观好生宽大,方圆看不到道观院墙的尽头,院墙不知何故,似乎修建的格外高,苏凌仔细看去,那道观院墙上被灯光照去,隐隐有金字符咒话画于院墙各处,随着光亮忽明忽暗,仿佛真气流动一般。
苏凌在这道观外围转了好久,方才找到了那道观的正门。
那正门处左右并排四个大灯笼悬挂,将道观门前照的通透无比。
门前是青石台阶铺路,直直的向上延伸,足有百十个台阶。
台阶尽头便是高大的朱红院门,门的两侧各站着两个小道童守门。
饶是深夜了,那两个小道童昏昏欲睡,不时的打着哈欠。
院门正中高处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匾额——两仙观。
看来这两仙教的府邸便是这里了。
苏凌虽然不知道两仙教和两仙坞有什么区别,但也知道大抵都是策慈手下的道场罢了。
苏凌转了几圈,想要看看那道观之内是什么光景,只是那道观院墙实在太高,将道观内部全数罩住,根本透不出一丝光线来。
苏凌摇了摇头,一道身影已然来在院墙后坡。
后坡除了院墙,便是深渊陡壁。那落脚之地,只容得苏凌踮脚站立。
饶是如此,苏凌也不由的定了定神,他若稍不留心,向后挪个半寸,怕是早已人坠深渊了。
苏凌不再耽搁,身形一纵,已然越过半墙之高,他又半空借力,轻轻蹬了下墙壁,身形猛然一提,一道身影投入到院墙之内去了。
苏凌悄无声息的落下,辨了辨眼前,却现应该是一处灌木丛。
苏凌刚想出来,便听到一队人的脚步自远而近的来了。
苏凌忙的趴伏在灌木从中,听着他们说些什么。
灌木丛的掩映下,果真有一队道童打扮的人顺着蜿蜒曲径,朝着苏凌这边来了。
但见这队道童,不过二三十人,看年龄最大的不过十四五岁,皆是稚气未退的模样。
也许是深夜十分,每个道童的脸上都挂着些许的疲惫之意。
那话音正是从最前的两个道童嘴里传来。
那两个道童走在最前,每人手里托了一个托盘,苏凌看去,左边道童手中托盘里盛着一个玉柄拂尘,拂尘毛色雪白,看来是颇为精贵。
右边那个道童手中托盘托了一个青铜质地的玉净瓶,泛着金属独有的光芒。
左边的道童先出声道:“不知为何?今日这洗礼法会为何要选在三更半夜呢?真是不让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