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时间不早啦,你赶紧回去歇息吧,没事我也回了!”
说完,莎宁哥转身就要离开。
张梦阳上前一把拉住了她道:“好姐姐,你把她们关在了哪儿,让我见见好不好?”
莎宁哥道:“今晚上你又不是没见过,还要再见怎地?你是不是担心我已经把她们杀了?”
张梦阳谦然一笑,道:“瞧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既然说把她们保护了起来,那是一定把她们藏在了什么保险的地方,我怎么会再担心呢。”
莎宁哥一甩手,扭头便走,且告诉他说:“那就别再废话了,早点儿回去歇着,皇上不是嘱你明早莫要贪睡,还有要紧军情要与你商议吗,多想想你的大事,少琢磨些个没用的。”
几句话尚未说完,其人已经走远了去了。
张梦阳见她如此态度,知道多说无益,只好叹了口气,神情落寞地道走出了寺院,左看看,右看看,心想还是先回行宫看看多保真去,说不定她这会儿还在家里惦记着自己呢。
可是刚走出两步,又想不见姨娘与莺珠一面,究竟是放心不下,以莎姐姐的行事风格,果真把她们杀了的话,也绝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再一想,莎姐姐一向做事干脆利落,且敢作敢当,但凡是她做的事情,但凡是她想做的事情,从来不遮遮掩掩,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她既说不会难为她们,那一定是不会食言的了。
如此一想,便又放下了心来,心情顿觉轻松,于是继续朝行宫的方向走去。
可是刚走出一小段,又觉得不妥起来,以为莎宁哥既说不会杀她们,明着杀她自是不会的了,可是如果她玩儿阴的呢?比如说关押她们的牢房走了水着了火什么的,那可怎么整?
她们娘儿两个身陷牢笼之中,躲也躲不得,逃也逃不得,一场大火下来还不把她们都烧成了骨灰?
事后莎姐姐再假作不知地说一些抱歉的话,甚至对着自己洒下几滴悔恨的泪水来,哭诉她的一时疏忽,请求自己原谅于她。
真到那个时候,自己能拿她怎么样呢?难道还真能一剑杀了她,替姨娘和莺珠两个报仇雪恨不成?
那不等于一家子赔了三个老婆进去么?
“不行,绝对不行,今晚上我说什么也得见着她们,否则就算躺到床上了,又哪里能睡得着觉?”
他想回过头再去找莎宁哥,可是这辽阳城如此之大,她究竟在何处下榻自己是茫然无知,她所说的海东青提控司的专属牢狱是在何处,自己也是丝毫不晓。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看到远处火把闪耀处,把守在寺院山门前的金兵的身影,心想海东青提控司的专属牢狱,这些当兵的或许知道,何不过去问问?
正想迈步上前,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了他,随即一个声音说道:“殿下等一等,小的有话说!”
张梦阳吓了一跳,惶急间转身观看,见恍惚之中一个人影正立在他的面前,只是夜色黑暗,无法看清此人的相貌,辨别不出来者何人。
“你是谁?是人是鬼?”张梦阳后退了一步问。
“殿下,小的是窝拉答啊,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啦!”
“你是窝拉答?”
“是啊,小的是窝拉答,自从你不辞而别离了会宁府南下燕京以后,小的一直在小姑里甸的郑王府带领两个谋克的弟兄担任守备。
“此番皇上御驾南来,军中都说皇上要去的地方是燕京。小的知道在燕京也有你的一座府邸,说不定能在那里碰见你,所以就主动请缨,也奉率领一谋克的兵丁担当护驾军来往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