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栗低着头,擦拭着匕,轻声自语的道:“几十万万钱,那么多宝物,大车几十辆都未必运得走,想要掩人耳目,肯定会进行乔装,这前前后后,怕是得有数百人。你们可以推给鲍泽,但我只要撒开网去查,很容就会找到线索,无非是浪费一些时间……”
彭烨神情开始慌了,看向叶舟。
叶舟咬着牙,双眼圆睁,明显的在挣扎。
“呵”
左栗忽的笑了一声,苍白的脸色越显阴冷,道:“你们是我第一次审人,有些不熟练,这個方也还没有建好。”
叶舟,彭烨心里一冷,有着非常强烈的不安感。
左栗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将他们的皮剥下来,不要让他们死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他们。”
“是!”几个狱吏心里直打哆嗦。
彭烨浑身一颤,眼见几个狱吏已经开始点火,磨刀,猛的冲着左栗大吼道:“城南三十里的庄园,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左栗看着他,又瞥向叶舟。
叶舟脸角抽动,没有说话。
左栗笑了,转身道:“慢点剥,别让他们死了!”
彭烨闻言拼命挣扎,怒吼道:“阉竖小人,我杀了你!”
左栗没有理会,出了牢门,听着里面的惨叫声,神情兴奋又森然的道:“点齐所有人,带好家伙,穿好夜行衣,等我的命令!”
“是!”跟着他出来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去捉贼拿脏了!
这可是肥差!
与此同时,刘辩坐着轿子,正在逛着大汉皇宫。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遍皇宫。
坐在轿子上,摇摇晃晃,刘辩目光看着眼前,心里则是宫内宫外。
宫里有个何进,宫外有袁家,河东的董卓,更远还有巾军作乱。
‘内忧外患……这要做的事情,真是多啊……’刘辩心里自语道。
不知不觉间,到了南宫最南的宫殿——侍中庐。
听名字就知道,这里以前是内侍们休息,议事的方。
刘辩在一个偏房盘腿坐下,手里拿着茶杯,喝了口,向着跪在身前不远的皇甫坚长,笑着道:“那日有些急切了,忘了问你,你那些消息,是怎么得来的?”
皇甫坚长跪伏在上,神情紧绷,心里紧张的要死,嘴上平静的道:“回陛下,是小人与羽林军几个人喝酒,是他们酒后失言说的。”
刘辩听着他貌似合理的瞎话,随口的道:“嗯,不错。朕交代你个事情,今后在洛阳城里多喝喝酒,探听一些消息,有用没用都记下来,报给大长秋,做得好,你那一万万钱就免了。”
皇甫坚长一怔,他一路上不知道想了多少借口以及应付的方法,甚至于都准备去抗一波大刑了。
这,这就完了?
刘辩歇了会儿,站起来道:“行了,去吧。”
皇甫坚长一肚子狐疑与不安,很想张口问一句,理智告诉他不能多嘴,飞快的道:“是,小人告退。”
刘辩目送他离去,与潘隐道:“关注他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成事的人。”
“是。”潘隐应着道,也瞥向背影快要消失的皇甫坚长,忽然道:“陛下,小人听说,有很多人上书辞官。”
刘辩眉头一挑,倒是不意外,现在最恐慌的,应该是外戚一党,然后是残余的阉党,至于其他人,怕是也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