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叔从国外回来,晓晨一家三口重聚,老宅很热闹。热闹之余,他却意外地想念那个和她单独相处的夜晚,所以,他从老宅来到她楼下。
他只来过这里一次,忘了她住在哪个房间。打她电话也不接,现在这个点,她会去哪
儿,还是已经睡了他本来不想等了,但他明天要去国外,一周时间恐怕听听她的声音也要算时差再等等吧。他拿了保温杯喝了口水,自嘲地笑了笑。
值班的大爷过来补考勤,瞧见围墙边的车很是眼生,过来打量“等人”
傅绍恒把车窗落到底“嗯,等人。”
“等谁这里住的人可不多。”
“丁念,认识吗”
“丁老师啊。”大爷警惕,“你是她谁找她干什么”
“您哪位”
“看门的。”
傅绍恒了然,答了句,又从车里拿了包烟。大爷推托,只拿了一根,满是狐疑“没听说她结婚啊。”
“刚结。”
“那可正巧,这儿正要清理整修呢,老师们都得搬出去。”他笑了笑,“丁老师是会打算的,时间一点不耽误。”
傅绍恒听见这里不免多问了几句,大爷讲完,半根烟也抽完,接到家里人催他回家的电话。
他去岗亭补了考勤,又过来吩咐他不能随便上楼“你真是他老公”
“我还骗您。”
“那挺好,挺好。”
“我们平时不常见面,我只知道她住这儿,不知道她住五零几”
“五零三。”大爷看了眼路口,“哟,人这不来了吗”
。
丁念远远地听见有人叫了她一声,抬头见是值班的大爷,冲她挥了挥手就走开了。
几点了他还没下班吗她去摸兜里的手机,空的,想起自己还有腕表快十点了。
不知道爸妈到家了没有。三小时高的话应该还早。父亲不会用蓝牙,开车不能接电话,那就晚点再打,至于母亲她都被她气死了,肯定不会接的。
她低头,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仿佛回到小时候跟爷爷去竹林里挖笋。雨后的田埂泥泞不堪,她穿着奶奶买的粉色雨靴,走几步就沾满了泥,时常要爷爷等一等。爷爷本来要抱她,她不让抱,因为鞋子脏怕沾了他的衣服,爷爷笑得没了脾气,只好慢悠悠地走在她前头,还会顺手摘下路边的野油菜花给她把玩。她一手拿着花,一手扛着小锄头,边走边说我是爷爷的小尾巴。
想到这些,她的心又暖暖的。还是小时候好,有人喜欢她,有人在乎她
,现在,爷爷耳朵不好,奶奶记性太差,她想给她们打个电话都只能让大姑帮忙转达。
算了,还是不要麻烦大姑的好。
她再走了几步,终于快到大门口。围墙边停了辆熟悉的车,车里坐了个熟悉的人。
她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路过。”他说,“从哪里回来”
“城南,我带我爸妈去看房子。”
“看到现在”
“不是,我们还去了江边,又去了商场买东西。”她凑近了,手搭在车窗上,乖乖的,像两只猫爪,“我妈妈心疼钱,我不心疼,我刚了年终奖,三万块,要用好久才用得完。”
傅绍恒听了想笑,碰了碰她的手,她却躲开,他只好握拳放在她旁边。
路边灯光迷蒙,她的影子盖住了他的脸“傅绍恒。”
“怎么了”
“我说话算数,我今天告诉我爸妈,我跟你结婚了。”
傅绍恒一怔“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被我气走了。”她笑,又有点想哭,“我都没说我为什么跟你结婚呢,我妈就走了,她总是这样的,她总以为她一生气,我爸就会顺着她,那么我也就要顺着她我今天已经很顺着她了,可是她还是对我不满意。她是妈妈,为什么不是她让着我,体谅我呢还有我爸,我爸也不好,他都不听我解释,我妈生气他就慌了,他每次都站在她那边。”
傅绍恒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那上车,还是送你上楼”
“我不,我想站着,我刚才坐了好久。”
“丁念。”
她没反应,自顾自地道“傅绍恒,你说,为什么我结婚他们要生气呢我都不能做自己的主吗我又没让他们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