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门隔开了里外,周围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她试探性地动了动脚,竟然比刚才还要疼。她当时只顾护住老人的头,却不想她直接整个人坐在了自己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小腿麻得失去了知觉,幸好现在缓过劲来,其他地方都无大碍,只有脚踝受了蛮力有些红肿。
她拿出手机,搜索脚扭了之后该怎么办,方钰的消息却突然跳出来“晚上一起吃饭”
今天周六,唯一不用待在学校的自由日,她却失去了自由“不了,我还是在家待着比较好。”
“别啊,一个人多闷。”
“闷点好,至少安全。”她今天要是真的乖乖待在宿舍,就不会有这么慌张而忙乱的下午。
“真不吃”
“不了。”
“那你欠我一顿,以后要补。”
“好。”丁念聊完,注意到茶几上放了些医学类的期刊,其中一本的封面上有关于阿尔兹海默症的研究,她犹豫几秒,拿到手边翻看。
。
傅绍恒在里面一聊便聊到了天黑,最
后因为专家要赶回国的班机,不得不结束谈话。
“罗森医生刚参加完国际研讨会,此行是受邀来岚医一院神经内科进行学术交流,日程排得很满,到我这里是私人会面,挤不出多少时间。”
“已经很感谢了。”傅绍恒冲刘医生示意,又与罗森医生握手。简单道别后,助手送罗森医生回酒店收拾行李,傅刘二人则陪着他们到电梯口,再转身折返。
丁念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的内容,但通过傅绍恒奇差的脸色,她知道眼下最好不要招惹他。
意外地,他先开了口“手里拿的什么”
“没什么。”
倒是刘医生眼尖“是我助手近期表的论文。他的研究方向是家族性的阿尔兹海默症,怎么,小姐也是学医的,还是家里老人有这方面的问题”
丁念想起自己奶奶,但又估摸这不是自己求医的场合,只默默地把期刊放回原位。
傅绍恒看她“走吧,送你去医院。”
她刚要转椅,刘医生却奇怪“到了我这不让我看”
“她脑子没病,只是伤了脚。”
刘医生打量她几眼,放下茶杯“把鞋脱了我看看。”
她没反应,傅绍恒又皱眉“脱鞋不会”
“”
右脚脚踝处已红肿得十分明显,刘医生握住伤处碰了两下“疼就出声,不然我怎么知道严不严重”
他加了点力气,丁念眼眶憋得通红。
“还挺能忍的。”刘医生很快下了判断“没伤着骨头。”
“冰敷过了吗”
“没有。”
刘医生按下内线电话,叫护士拿了冰袋进来,又交代道“这两天多休息,少站少动,回去先冰敷再热敷,不急着涂药膏,适当按摩对恢复有好处。”
“好,谢谢医生。”
“不客气。”刘医生露出温和的笑,又转身问,“傅总,这边冰敷完,护士会替她做固定,要不您跟我下去吃点简餐”
“我还不饿。”
刘医生看向丁念,丁念忙说“谢谢,我也不用。”
“您忙您的。”傅绍恒知道他二十四小时都有患者排队,“今天打扰太久了,多谢。”
“应该的。那我先走一步,待会儿还得去城北一趟。”
傅绍恒与他握手告
别,在丁念旁边的沙椅上坐下。他看着护士替她包扎,离开,又看她躬身握着冰袋,隔一会儿就要换只手。
“还疼不疼”
“好点了。”丁念转头看他,“我们什么时候走”
“六点。”他往后躺,“你有急事”
“没有。”
傅绍恒看着她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她那绺挂下来的头理到耳后,也想问她为什么突然不生气了,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闭眼靠向沙后背。
接连几天的出差,今天回来又开了将近三小时的车,他实在是有点累了。
而一想到爷爷的病,他的心情愈沉重。
刘医生说不排除二次中风的可能。
罗森医生也说高龄老人一旦复,出现运动或认知障碍等后遗症的几率会更高,康复也将更加困难。
如果金钱和科技都无法逆转人的衰老,那他还能做些什么
他很少有无力的时候,但此时此刻,他像回到了三年前,在病房外,他虔诚地祈祷奇迹的生,后来,奇迹降临,但没有人告诉他,奇迹是有期限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