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前几次一样,画面到了这里便破碎散去,陈市隐接着往下走去,确实是另一个陌生的画面。
这个画面当中,一个身穿西装的丑陋男人站在一处屋顶上,而在这栋破旧的木屋当中,三四只恶心的哥布林正围在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孩身侧,做着它们天性当中会做的事。
丹尼尔透过木屋已经垮塌了大半的屋顶注视着房屋当中正在生的一切。
女孩的身躯被哥布林摆弄着,她的眼睛呆呆地凝望着屋顶上的丹尼尔,没有呼救,没有呐喊,只是不时的因为哥布林而出一阵阵麻木的喘息声。
丹尼尔痴迷的欣赏着这一切,这对他而言是天然的艺术品,他从这画面当中感受着浓浓的幸福。
但是很快破坏丹尼尔幸福的事物出现了,女孩居然凝望着丹尼尔扭曲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女孩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也更加的幸福。
丹尼尔看着女孩的“幸福”,他的“幸福”便在快褪去。
对于丹尼尔而言,他人的不幸就是他的幸福;而他人的幸福,则会让丹尼尔回想起自己的不幸。
“这简直就是劣质的画作、杂乱的琴声,是世界上最肮脏拙劣的表演!”丹尼尔咒骂一声,那三只哥布林便顿时炸成了一团肉酱,溅射在木屋的墙壁之上。
“你该死的劣质品,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感到幸福的时候,就露出你那该死的笑容!”
那女孩坐起身,低着头切切地说道:“我……我只是为丹尼尔先生的幸福,而感到幸福。只要是丹尼尔先生需要,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就给我展示你的不幸!你应该在哥布林的凌辱里哭喊、嘶叫、像所有的女人那样挣扎求救,而不是冲着我笑!”
“别人的幸福是对我幸福下的毒药!就算是一千个母亲的哭嚎,只要混进了一个孩子的笑声,也抵消不了我幸福受到的玷污!”
“可是……”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之前还站在屋顶丹尼尔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女孩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可是我唯一的幸福,就是希望能看到丹尼尔先生你幸福的笑容啊……”
陈市隐看着这个少女,他正是丹尼尔先前从肚子里拉拽出来的女孩,名字似乎叫提雅。
陈市隐看着这可悲的一幕,他继续向前走着,越来越多关于提雅的画面涌现出来。
丹尼尔为了从提雅身上榨取自己那扭曲的幸福感,对她使用了种种骇人听闻的折磨,可是哪怕他做出比在黑色剧院的表演还要残酷十倍的事情,每当他快要从提雅身上榨取到他想要的幸福时,提雅总会因为他的幸福而露出笑容。
丹尼尔想尽了一切办法来制造提雅的不幸,而提雅总会用尽一切的努力去配合丹尼尔表演完那场不幸,当丹尼尔露出他丑陋、扭曲的幸福笑容时,提雅就会感到幸福的满足。
可一旦她感到幸福,她的幸福就会驱散丹尼尔的幸福,当丹尼尔的幸福消失了,提雅的幸福也就跟着一同消失。
他们仿佛成为了彼此的罪孽,成为了掌握彼此幸福的最大不幸,但是他们又彼此渴求着对方,渴求着从对方的身上获得幸福。
这一切成为了永恒的轮回,他们在这种追逐当中,永远也无法获得自己的幸福。
当陈市隐观看完这一切,他对丹尼尔不再是单纯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