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能……”阿莱依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直挺挺坐在那里的陈市隐,“我明明放了三瓶昏睡魔药,就算是c级的神官来了也不可能醒过来。”
然而,随着陈市隐接下来的动作,阿莱依的面孔变得逐渐苍白起来。
因为陈市隐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只巴掌大小的袋子,而爱硫则对那袋子极为熟悉,正是陈市隐平时挂在腰间的乾坤袋。
陈市隐将乾坤袋拿在手中,意念一动,先前被陈市隐喝下的吃下的食物与酒水全都抛洒于阿莱依的脚下。
然而最为惊恐的还不是阿莱依,而是站在一旁的爱硫,她亲眼看见陈市隐是如何对付中央大森林里的巨型哥布林的,直到现在那些哥布林凄惨恶心的死状都还浮现在她的眼前。
爱硫急忙低头挤了挤眼泪,再抬头时已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边哭边向着陈市隐那边跑去,想说自己是被阿莱依逼迫的。
但是她刚刚接近自己陈市隐时,便被陈市隐一脚踢开,那一脚与当初在阿尔泰城维尔汀踢出的一脚极为相像,甚至仿佛就是陈市隐刻意为之一般。
不同的是,这次爱硫并未昏死过去,因为她的衣服里事先就穿好了内甲。
此刻她仍旧一脸迷茫地看着陈市隐,仿佛并不明白陈市隐为何要攻击自己一般。
然而陈市隐却用麦茵斯语说话了:“你千不该,不该当着我的面做假翻译,否则今天我也未必能逃过这一劫。”
爱硫听着那已远远出自己所教程度的麦茵斯语,顿时明白了自己设计的一切都暴露了,也干脆收起了那副泪眼婆娑的面孔。
只见她眼神阴暗锐利地注视着陈市隐,脸上全然没有刚刚的那种茫然与惊恐。
“果然不愧是勇者大人,我还以为自己会很顺利呢。算了,既然这样,那就只好把留给阿莱依婶婶的礼物送给勇者大人您了。”
只见爱硫突然仰头对着旅馆的上空出那种兽类尖锐的嘶叫,那叫声一出,顿时一只带着破空声的羽箭向着陈市隐的后脑疾射而来。
而陈市隐仿佛仿佛事先就知道一般,脑袋向左一偏转,那只羽箭便擦着陈市隐的脖颈向前射去,最后洞穿阿莱依的脑袋,将其狠狠地钉在旅馆的墙面上。
爱硫看着被洞穿脑袋的阿莱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地说道:“反正也是要死的。”
她的样子让人难以想象前一秒她还在亲热地叫着对方婶婶。
那只羽箭刚刚射完,顿时随着屋顶的一声脆响,整片用木头做成的屋顶便坍塌了下来,一柄闪着寒光的大剑自上而下刺来,陈市隐微微挪步,那一刺落空,现出攻击者的身形来。
只见那人一身银白铠甲,头艳红,却是就在不久前与陈市隐道别过的阿莱西亚。
然而陈市隐看着阿莱西亚却没有丝毫意外,只见他手捏剑诀,背后的佩剑激射而出,将空中原本要砸下来的一个火球击散,随后回到鞘中。
通过已经全然垮塌的屋顶,可以看到此刻正站在另一处更高房顶的塔尼斯和爱莉两人,而先前那个躲在暗处放冷箭的便定然艾席尔了。
陈市隐目光冰寒地看了爱硫一眼,随即用麦茵斯语说道:“我不知道她对你们说了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被她骗了。”
听到陈市隐的话,阿莱西亚脸上邪笑不止:“骗?喂喂,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哪怕你没有对爱硫做那些事情,低贱肮脏的男人敢站在这里,就——该——死!”
阿莱西亚话音刚落便挥着沉重的大剑向陈市隐砍来,这一举动已经彻底惹怒了陈市隐。
仅仅是因为他身为男人就该死这等荒唐原由,加上先前爱硫与阿莱依对他的各种唾骂与贬低,哪怕陈市隐再好的气性也压不住怒气了。
爱硫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不觉露出了一丝癫狂的笑容。
那天陈市隐与冒险者小队相遇时,爱硫假装翻译,但实际上却是在哄骗对方,称自己自己一家全部被陈市隐所杀,自己也遭到陈市隐的俘虏与玷污,因此才装作服从跟在陈市隐身边想要伺机杀死陈市隐。
她告诉她们陈市隐是从魔界当中出生的人,实力强大而且极为凶残,但却听不懂麦茵斯语,因此需要她的天赋技能来充当翻译。那四人也正好目睹了陈市隐杀死巨型哥布林的全过程,加上陈市隐虽然当时遮住了样貌但从声音仍旧能够听出他是男人,既然是男人,那做没做过爱硫说过的那些事也就不重要了,哪怕没做过便也该死。
在曼哈伊宗教国,男人的身份就是原罪。
因此四人根本想都没想便相信了爱硫。
当时爱硫假装翻译的期间,便是在请求她们四人帮助自己杀死陈市隐,而报酬是,爱硫会告诉她们四人藏有勇者一根手指的地点。
爱硫从未告诉陈市隐,在这个世界勇者的身体是极为珍稀的材料,这也是爱硫当初知道陈市隐来自异世界后表现得极为欣喜并且还要跟着他的原因。
爱硫因为想独吞陈市隐的尸体,所以将约定的时间定在了陈市隐用完晚餐之后。
如果一切顺利,光靠阿莱依就成功杀死了陈市隐的话。因为爱硫事先便已经谎称阿莱依是陈市隐的同伴,那么第一箭便会是射向阿莱依的,那样一来,除她以外唯一一个知道陈市隐勇者身份的人也死了,她就可以独吞整个勇者的身体。
而哪怕阿莱依的计划失败,爱硫也还有艾席尔四人帮助她杀死陈市隐。
至于陈市隐独自一人杀死艾席尔整个小队的情况,爱硫根本觉得那不可能生。
因为一只d级的冒险者小队,那就是她见过的最强大的阵容,哪怕陈市隐依靠那古怪的旗子杀死了十几只巨型哥布林,但那靠的也并不是陈市隐本身的实力,而是那些哥布林在自相残杀而已。
陈市隐不能赢,也不可能赢!
男人怎么可能赢得了女人,这是曼哈伊宗教国千年以来永恒不变的真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曼哈伊的国土上战胜女人。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