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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翊知道她在期待什麼回答。

如果是現在的他，知道了她會毫無不猶豫地轉身?離開，怎麼可能還會去。

但?是當時的自己，以為可以平衡好愛情?和夢想，以為和她還有來日方長……

可惜沒如果。

他們倆都沒有再說話?，卻?都明白了彼此的回答。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投影儀中浪濤拍岸的聲音。

程子?翊仰頭看向屋頂，星光依舊閃耀。

可他知道，所?能看到的星光來自於數萬年前、數百萬年前，甚至是數億年前。

而那片曾經為他閃耀的星光，或許已經熄滅了。

程子?翊用遙控打開了屋裡的燈，剛剛的璀璨星空淹沒在亮光中，霎時間蕩然無存。

「走吧。我送你回家。」

*

午夜時分的北城，高樓大廈已黯淡一片，只?剩街道兩旁的路燈仍舊亮著。

路上沒什麼車輛，程子?翊卻?快要把車開到的最高限。

他心情?很不好。

胃部似乎又有些隱隱的灼燒感，這次不是裝的。

身?邊的副駕駛卻?傳來了黎歆歆均勻的呼吸聲，這讓程子?翊胸口憋了一團氣。

他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卻?看見她抱著臂膀，緊鎖雙眉。

是睡著了，卻?又睡的不太?好。

他單手?打開車裡的暖風，用手?試了一下溫度後，才?將風向轉向她，撥片往上打。

這時眼神?才?重回到前方的道路，目不斜視。

*

黎歆歆似乎能感覺到自己在做夢。

因為這個場景是蓉城的一家小型遊樂場，很小，又很破敗，它只?在自己小時候出現過。

後來她關注過蓉城的聞，這裡早已拆遷，變成了鱗次櫛比的樓房。

但?夢裡這個小小的她，卻?很喜歡這個又小又破的地方。

因為這裡有一坐上去就?放著音樂的旋轉木馬，還有五顏六色的棉花糖。

終於又能來玩耍了，她很開心。

但?是爸爸媽媽好像不太?開心，他們不知道在吵什麼，連賣小狗氣球的阿姨都被?他們嚇跑了。

「這拖油瓶誰愛要誰要，反正我不要。」

「你能別這麼自私嗎？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生的嗎？」

「當時讓你打了不是嗎，誰讓你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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