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广场外围默默地看着自家小朋友。
其实现在再叫小朋友已经不太合适了,因为人群中的乔清许是那么游刃有余,不用姬文川陪同也足以撑起整个场面。
但姬文川还是想这么叫,因为全世界就只有他能这么称呼乔清许,这何尝不是一种特权?
观音菩萨的确是蹩脚的借口。
姬文川突然改变态度,其实是那天在棋牌室,听到乔清许说“已经想清楚”后,他就知道两人之间不再是原则性矛盾,而是他曾经说过一些伤人的话,让乔清许无法释怀。
他试着去道歉,给乔清许台阶下,让乔清许自己回来,结果现没用。
他不是没想过再等一等,说不定乔清许累了就会改变想法,但六伯爷的话还是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乔清许就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如果是,他起初根本就不会来到姬文川身边。
这两天姬文川不得不开始思考最坏的结果,那就是真把老婆给气没了。
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这样,因为他的初衷只是改变乔清许,而不是真要闹到分手的地步。
乔清许是他第一个恋人,他第一次这么宠一个人,第一次跟一个人经历生死,第一次为了一个人怒,第一次把一个人带回家……
可以说他所有的感情体验都跟乔清许有关,又怎么可能舍得分开?
他渐渐意识到要想清楚的人并不只有乔清许,还有他。
他开始把分手和退步放在天平两边衡量,结果是退步持续叠加,也无法敌过他对分手的抗拒。
还记得六伯爷随口说了一句“如果爱他”,姬文川下意识地否定了。
他始终觉得是乔清许接近他,需要他,他怎么可能会先爱上?
然而当天平上的退步越加越多时,他突然现,原来竟是他被慢慢磨平了棱角。
他很清楚他不可能再为第二个人做到这地步,而他之所以愿意为乔清许妥协,是因为他早就爱上了。
那天接乔清许下班,姬文川有些话没能说出口。
他提到乔清许对他一见钟情,其实是带着些许不甘心,因为两人之中先喜欢上的人明明是乔清许,但先爱上的人却是他。
看清自己内心后,他也没法再端着架子,只能该怎么哄就怎么哄。
观音菩萨的确是蹩脚的借口,但也是很好的解释。
谁也说不清老房子为什么会着火,可偏偏姬文川就是着火了。
他宁愿把“舍不得”的锅扔到观音菩萨头上,这样他哄人的时候也就不会太有负担了。
出席的嘉宾和围观的香客渐渐散去,乔清许最后跟贤普法师道了别,接着一边往外走,一边四处张望。
他很快看到了姬文川高挑的身影,穿过稀稀拉拉的人群走到姬文川面前,说:“我在出席活动的时候,不要给我乱七八糟的消息。”
姬文川笑了起来:“夸你也不爱听吗?”
乔清许点开微信对话框,把屏幕凑到姬文川眼前:“‘老婆今天好美’,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吗?”
“白宿教的。”姬文川略微收敛了笑意,淡淡看着对话框的名称,“怎么还没给我改备注?”
“姬文川就是你的名字啊。”乔清许收起手机,朝寺院外走去。
观妙寺外就是繁华的街道,窄路上没有红绿灯,人们肆意乱穿,汽车也不太愿意退让。
又是一批人集体过马路,乔清许跟在尾巴上,而这时有辆车已经开始往前顶,姬文川便勾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
“去哪儿?”姬文川问。
老实说,乔清许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