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盥室,沐浴用的熱水下人已經準備好了。
齊曕在浴桶旁止了步子,鬆開了姜嬈的手,站著沒動,目光閒閒地望著她。
姜嬈會意,走到齊曕面前,重伸手去解他的衣帶。
她的動作很慢,彷彿生怕牽動了他身上的傷口,一邊解,一邊小聲說道:「侯爺說涇河省危險,卻要自己去,可去了要是受了傷,侯爺不帶著嬈嬈,到時候誰幫侯爺沐浴?馮大夫還有赤風墨雲都是大男人,別說伺候沐浴,就連上藥,他們手那樣重,肯定沒嬈嬈細心。」
齊曕低著頭,看著腰間慢吞吞解他衣帶的柔荑小手,不甚在意道:「若真必要,買個丫頭伺候就是。」
姜嬈的動作一頓。
齊曕的身邊從來沒有過別的女子,她初來時就是這樣,這個把月亦是這樣,她甚至沒想過,以後他身邊也許會出現別人。
姜嬈忽然真切地有了一點危機感,還有一點隨著而來的、幾乎被她忽略的不適。
很快,她將齊曕的衣袍脫下。
齊曕側身,探手試了試浴桶里的水溫,收回手道:「進去。」
反應過來,姜嬈猛地抬眼,明亮的眼睛瞪得渾圓,含著一點惱怒:「侯爺又騙人!」
「就這麼想跟我去?」齊曕低聲問,聲音沉在姜嬈耳畔。
姜嬈一驚,立馬躲開。
她道:「昨晚侯爺說不會丟下我,結果轉臉就要一個人去涇河省,今天又騙我說自己受傷了,這不是又是什麼?」
齊曕忽然想起方才在院子裡看到的,小公主手上捧著的那袋糖炒栗子。
不等她確定到底遮哪頭,齊曕已經開口:「手拿開,嬈嬈哪裡侯爺沒看過?」
赤條條站在齊曕跟前,姜嬈萬般不自在,忍不住抬手,想遮住胸前風光,又想垂手遮住腿間。
衣袍盡除的瞬間,她什麼心思都煙消雲散了——男人光裸的身體線條分明,只有舊痕,哪有什麼傷。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跟著他離京。
姜嬈不敢再動,被齊曕拉著衣帶拽到他面前,寬衣解帶。
齊曕睨了她一眼,沒說話,將她衣裙全脫光。
姜嬈沒答,伸手推了齊曕一把。可齊曕站著的時候和躺著的時候不一樣,他高大欣長的身形八風不動,反是姜嬈自己用力太大,被反力逼得往後踉蹌了一步。
齊曕不緊不慢地伸手,寬大的手掌捉了她的腰穩穩扶住。
他深寂的眸仁中流過一絲無奈的笑意,抬手,探過去解姜嬈的衣帶。
姜嬈使勁攥了攥拳,到底無力鬆開。
姜嬈抬腿進了浴桶,不用齊曕再說,她將身子沉下去,徹底淹沒在水中,只留小小的腦袋和一截細白的脖子在水面上,這樣的姿態讓她十分有安全感。
姜嬈氣得鼓著腮幫子,使勁扭動了一下身子,從齊曕懷中掙脫開。
「乖。」齊曕嗓音壓低了幾分,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沉。
齊曕正含著戲謔的笑等著姜嬈的反應,聞言笑容滯了一下,有些無奈問:「什麼叫又?」
姜嬈怔了怔,回味過來齊曕語氣的鬆動,連忙抬眼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使勁點了點頭。
齊曕嗤笑了聲,褪下襯褲,也跟著進了浴桶。他身高腿長,過滿的水隨著他的沉入一陣波盪,水花滿溢。
比起姜嬈縮著身子戰戰兢兢的模樣,齊曕則從容多了。
他倚靠在桶壁上,長長的手臂隨意搭在浴桶邊沿,神態懶散。他偏頭望著姜嬈:「縮著做什麼,不是想跟著去嗎?」
姜嬈眨眨眼。
齊曕笑容玩味:「本侯身邊不帶累贅,但嬈嬈的本事,誰也替代不了。」
不知是不是水溫太高,燙得她臉發燙,姜嬈低低地反駁:「侯爺不是說買個丫頭伺候就行了麼……」
心口滑過一陣奇異的愉悅,齊曕看著她。
浴桶里的水再次盪亂一片,齊曕欺到姜嬈身側,略高於她垂目而視,嗓音低沉:「我說過了,嬈嬈的本事,誰也替代不了。」
齊曕終於答應,帶著姜嬈一起去涇河省。
此番離京,一行人騎馬的騎馬,坐馬車的坐馬車,一路趕得甚急,十分顛簸。
自出發,眾人一路幾乎不怎麼休息,夜裡也都在趕路。就算要歇息,也不過稍事停留半個時辰,便又要繼續上路。
如此走了七八日,終於齊曕下令,要休息一晚。
停車的時候尚是黃昏,日頭落了半截,殘霞鋪滿了大半天空。景色雖好,這時節卻實在熱得厲害,不知為何,又一點風都沒有,悶悶的叫人不適。
姜嬈下了馬車四下看了看,沒看到齊曕。這回出來,她和齊曕不是坐的同一駕馬車,這幾日趕路,她幾乎沒怎麼看見過他,就算是大家都歇息的時候,他也在他的馬車裡,甚少露面。
迎夏走近,姜嬈便問她齊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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