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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靜不知道齊曕提前半個時辰入了宮,亦不知他帶著姜嬈一起。夷安的出現打斷了她的等待,夷安要等孟辭舟,她不敢在這裡礙眼,只能離開。
回望成嶺園,端靜有些羨慕夷安的膽大,或許是說出了潛藏心底秘密的緣故,她對今晚的宮宴,漸漸浮現出一絲期待。
只是,聽說清河侯從宮中帶走的那個亡國公主美貌無雙,端靜低頭審視了自己片刻,有些沮喪。她只能在心裡自我安慰道,也許,所謂的上殷第一美人,只是傳言誇大其詞罷了。
然而,等到了宴上,端靜傻眼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
清河侯參加宮宴,身邊帶著個嬌嬌美人,眾目睽睽之下,這目無禮法的奸佞竟將美人抱在膝上。
美人嬌嗔:「侯爺,酒涼。」
齊曕掐著美人細軟腰肢:「嬈嬈真是嬌氣。」說罷,抿盡杯中酒,含了片刻後渡給懷中人,旁若無人。
嬈嬈……端靜絞緊了帕子。
六月暑熱,那美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紫綃藕絲褶紋裙,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就那樣堂而皇之地坐在齊曕膝上,在莊重肅穆的宮宴上,如同突兀闖進了一幅嚴整磅礴的畫,她是畫裡唯一活色生香的嬌麗,媚眼如絲,攝人心魄宛如勾魂的狐妖。
四座皆驚。
夷安驟然起身,瞪眼指著姜嬈:「你……你是那個亡國公主?你還、還活著?!」
姜嬈倚在齊曕胸口,輕飄飄地看了夷安一眼,纖纖玉指撫上男人喉結:「侯爺,她好兇,嬈嬈害怕。」
吻了吻美人指尖,齊曕語調陰鷙:「那就……割了她的舌頭。嬈嬈可滿意?」
震驚之下的夷安猝然一愣,下意識就反駁:「你敢!?」
宴上忽而寂靜下來,先前對齊曕姜嬈暗戳戳的窺探和議論盡皆停止,駭異的目光調轉矛頭,齊刷刷投向夷安。
齊曕捉著姜嬈的手,從唇邊慢慢放下,抬眼看向夷安。
桃花眼中氤著溫和的笑,看向夷安的一瞬,齊曕勾著的笑意更深,夾雜著一抹譏諷。
——他有多久沒聽過這麼可笑的問題了?
端坐上的皇帝聞言,看向齊曕。他和夷安這個傲慢的皇姐沒什麼太深的親情,此刻合該是個看客,可偏偏瞧著齊曕嘲諷的笑意,他心底竟莫名有些忐忑。
他初登大寶之時,朝中並不安穩,而齊曕獨斷專行,大權獨攬,惹了許多人不滿。
有許多人問過齊曕「你怎麼敢」,然後,他們都死了,死在齊曕的鐵血手腕下。
血就灑在金鑾殿上,在他眼前血濺三尺。
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中,夷安對上齊曕冰冷的目光,總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剛剛做了什麼。寒由心生,她退後半步,腳踝磕在椅子上,竟讓她身子一個激靈。
「我……我又沒說什麼,憑什麼割我的舌頭……」夷安的氣息有些顫唞,支撐她發出聲音的念頭不過是「齊曕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然殘害皇室血脈」。
皇帝掃了眾人一圈,覺得自己還是要打個圓場:「哈哈……」他乾笑兩聲,「清河侯只是說笑。」
齊曕涼涼瞥了皇帝一眼,皇帝頓覺自己不該多嘴。
姜嬈仰頭望著齊曕緊緻的下頷,面上平靜,心下也有些拿不準。
——齊曕真敢割了夷安長公主的舌頭?還是只是嚇唬嚇唬她?
思忖的時候,齊曕將她抱坐起來,他垂目,清冽的目光專註地看著她,沉聲:「割了她的舌頭,嬈嬈可滿意?」
姜嬈眨了眨眼,轉瞬有了一個更為荒唐大膽的念頭:「夷安長公主身份尊貴,侯爺莫要用這樣殘忍的法子折辱於她。」
齊曕狹長的桃花眼微眯,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他鴉羽似的長睫輕覆,眸中一片晦暗不明,半晌,他啟聲,語調森寒:「那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