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曕捏了捏她手指,唇角牽起一個玩味的弧度:「近來脾胃不適,吃點軟的好像也不錯。」
姜嬈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她將手從他指間抽出去,擺出一副精明算計的模樣:「當初為求侯爺庇護,嬈嬈可是不惜以美□□哄,如今侯爺要嬈嬈庇護,侯爺打算用什麼交換?」
齊曕眸底划過一絲訝然,如此大庭廣眾之下,雖她聲音不大,不至於被人聽見,可說出這般孟浪之語,還能臉不紅心不跳……齊曕眯了眯眼。
感情一事,他向來喜歡絕對的掌控。
齊曕欺身湊近姜嬈,嗓音低沉,眼底全是蠱惑:「臣一定好好伺候,定叫公主滿意。」
姜嬈本以為他只是調笑,下一刻,身子卻猝然僵了一瞬,因她整個人忽然被齊曕抱了起來,驚得她低呼一聲。
不說隨行的侍從丫鬟,單是茶棚里就有六七雙眼睛看了過來,姜嬈慌了,壓低聲音問:「侯爺,你要幹嘛!」
她自己也沒發現,她已經習慣了叫他侯爺,而每每這樣叫的時候,她的語調總是不自覺地帶上撒嬌的意味。
齊曕很是受用,將人抱得更緊,慢悠悠道:「臣不是說了,定會好生伺候公主的麼。」
「現、現在?!」
齊曕沒答,低笑了聲,不置可否。
說話間,兩人回到了馬車邊上,他抱著她身輕如燕,掀開車簾進了車廂。
趙焱安排好軍隊駐紮的一應事宜,來和姜嬈一行人會和進城。
姜嬈整理好裙擺掀開車簾,趙焱人已經等在了馬車外。
乍然看見長輩,她有些心虛,是以剛在半空中觸及三皇叔的目光,就連忙下意識地避開了去。
趙焱敏銳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探詢地看向姜嬈,她除了臉頰有些紅,旁的倒也看不出什麼。
他目光往她身後,看見了齊曕。
趙焱眼眶微縮,語意不明地說了句:「齊公子也在。」目光稍移,他看見他正用帕子擦手,掃了一眼隨口問,「齊公子的手怎麼了?」
齊曕輕「唔」了聲,沉吟著,目光似是不經意,從車門外小公主的背影上掠過。
他極快地勾了一下唇,很快又恢復了一張澹然如水的臉,悠悠道:「不慎打翻了公主的茶水,是在下不小心。」
趙焱聞言皺了下眉,看到馬車內的小桌上確有一灘水漬,便沒往別處想。
他重看向姜嬈,卻見她的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了。
「公主可是身體不適?」趙焱皺眉問。
「沒……沒。」姜嬈訥訥地答了兩聲,說完才發覺自己的反應有些欲蓋彌彰,為了轉移視線,便主動開口問,「皇叔過來有何事?」
趙焱看著她的臉色,壓下擔憂道:「臣來問公主一聲,待會兒進了城,公主是要直接入宮,還是先回長公主府稍事休息?」
「回長公主府?」姜嬈疑了句。
上殷滅國的時候她年紀尚小,還住在宮裡,壓根沒有自己的府邸,這回哪門子的府?
趙焱知她疑惑,解釋道:「是陛下為公主修建的。」
「陛下……」姜琸。
姜琸回奉明,滿打滿算不過四個多月,修建長公主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耗時耗力,如今已經修建好了?那算起來,豈不是她剛離開奉明不久,他就命人著手建府了?
復國之初,百廢待興,原不該這麼勞民傷財,可姜琸做這些都是為了她,她也實在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
——也不知他在宮裡如何了,一切可還適應?
姜嬈嘆了口氣:「那阿嬈直接——」
「砰」一聲輕響。
姜嬈和趙焱聞聲,一齊朝車廂內看去——小桌上的茶杯不知為何被拂倒了。
兩人的目光又一起往上,視線落向齊曕。
齊曕面不改色,伸手將茶杯扶起放好,語調輕飄飄的:「抱歉,走神了。」
姜嬈、趙焱:……
趙焱看著小桌上潑灑出來的茶水,很是不悅,動了動嘴,到底沒說什麼。
姜嬈卻是細細打量著齊曕的神色,兩人目光不經意觸碰,她驀地覺得他眼神有點冷。
「咳。」姜嬈從車門往車廂里挪,重坐下,只探出半截身子看向趙焱,「三皇叔,我還是先回長公主府吧。」
趙焱輕蹙的眉一下子鎖得更緊,倒不是為了入宮還是回府一事,而是……
他幽幽看著馬車裡珠聯璧合的二人,很不讚許地說道:「男女有別,齊公子和公主同乘一輛馬車,怕是不合適吧?」
——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