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府上只幾個看門護院的小廝和護衛,哪曉得竟有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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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嬈一時發懵,步子也不自禁停下。
這一群人到了姜嬈面前,止步行禮,齊刷刷跪拜下去。
「奴婢參見公主,公主萬福。」
「奴才參見公主,公主萬福。」
「屬下參見公主,公主萬福。」
「平身……」
「謝公主!」又一片嘹亮的山呼。
等所有人謝恩起身,一眾人里最前頭打頭的人垂走上前來,是個女子,約摸三十歲左右,模樣端正。
她上前,朝姜嬈拜下,行禮的動作極是規矩,挑不出一點瑕疵。她道:「奴婢班玉,原是渡坤宮掌事的女官,奉陛下聖命,特來長公主府伺候長公主,長公主有任何事,儘管吩咐奴婢。」
她又略微側過身:「這些侍女和奴才侍衛們,都是陛下精挑細選選出來的,長公主也儘管吩咐,若有用著不趁手的,長公主可自行處置,也可送回宮去。」
姜嬈聞言,打眼看過去,她面前站了大概有六七十人,前排二十來個侍女,後排全是小廝和侍衛。
她有些目瞪口呆,這比當初她在宮裡的時候伺候的人還要多。
班玉察言觀色,低聲道:「奴婢這便帶長公主去寢院。」
她說完,並沒立馬領路,而是等著那一排侍女裡頭又走出一個女子來。
這名女子年紀看得出比班玉小得多,約摸十六七,生得艷若桃李,模樣在一眾侍女裡頭十分出挑。
她走上前,朝齊曕盈盈一拜:「奴婢倩兒,齊公子請隨奴婢去您的院子。」
姜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齊曕已經皺了眉。
倩兒是得了皇帝命令,要好生伺候齊曕的,至於這個怎麼「伺候」,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然而倩兒說完,一抬頭對上齊曕的眼,登時一震——男人神色晦戾,陰惻惻的目光竟宛如一條毒蛇。
倩兒嚇得花容失色。
齊曕面如冠玉,俊美非凡,又自有一股生人勿近的疏冷氣質,反而更為引人注目。從他一進來,院子裡的侍女們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不在少數,可他陡然沉下臉,卻叫眾人都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力,此時紛紛低下頭去。
姜嬈也察覺到了侍女們的反應,她只道:「不用給齊公子引路,他和本公主住在一起。」
這回連班玉也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看她。
如同趙焱一般,所有不知內情的人,都只以為明華公主嫁清河侯是被逼無奈,是受辱。如今上殷復國,晉國不復存在,那麼婚事自然不作數了,公主也不必再受這奸佞欺侮。
——可是……
姜嬈知道班玉心裡在想什麼,她只淡淡掃她一眼,涼涼道:「帶路吧。」
「……是。」
班玉應了聲,姜嬈往後退了小半步,眾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地牽住齊曕的手,語氣溫軟得和方才判若兩人:「這長公主府比侯爺的清河侯府還要大,侯爺要牽好嬈嬈的手,可別走丟了。」
齊曕頷看她。
小公主個子嬌小,站在他身側顯得那般嬌弱,唯有一雙眼睛燦然生輝,亮得灼人,彷彿燃著一團火,能燒盡這嚴冬無盡的寒。
他彎唇輕笑了下,將她的手握緊,牢牢攥進手心。
回府時辰尚早,稍事休息後,臨近傍晚姜嬈還是進宮了一趟。
她到渡坤宮時,天色已經暗了,宮裡四處掌了燈,倒是明亮如晝。
因她命人不許通報,故而她進內殿時,姜琸毫無察覺。
她站在內殿門外,看到他還在批摺子。
大抵國事繁雜,他時不時抬手揉捏眉心,而他身邊連個伺候的太監都沒有,伸手想喝口茶,卻發現茶盞已空,他也不叫人沏茶,遂放棄,繼續批摺子。
姜嬈心頭彷彿被針扎了一下,默然看了片刻,轉身出去。
御案前,斜里忽然伸出一隻手,端著茶送到面前,素手纖纖,是個女子。
姜琸下意識皺眉,等抬眼,卻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