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董伯相护……户籍怎么办?我也想办”,心下一动,自己诈死吧,否则小命没了,重办户籍也好离开京城不拖累姑夫他们。
董掌柜打了个哀声:“老朽非鼓动先生离开,今儿我应邀去容府鉴宝,三房势同水火更甚。连三少爷都身中奇毒多年,您帮他……不杀您杀谁,办则办您需离京至少三年,待大些容貌改变无人认识您再回。普通更名改姓三千两,但于您无用,您也需从根儿上改,只损失惨重,您需万般全舍,地契房宅户籍什么也没有了,动一样必被人查到。根儿上办户籍一万两是西地,两万两北地……若您条件允许,最好去北地,环境不错治安好,到北地买几个下人安稳过几年安生日子,日后就算有人认出抵死不认连皇上也没办法,谁也查不到。老朽什么也不知道,更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的规矩,更何况我们不知道主顾的姓名住址,两不往来万无一失”。
“我听懂了,只出来的急什么也没有了,您看看这块坠子”,取下如意心下叹了口气,这玩意儿真不吉利,刚戴上就出事了。
“水种好,应该是给大少爷那块,死当五万,您足够了,还给您立女户,只您需改姓,叫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得听人家的,您需明早跟着坐车离京,路上吃的简单您将就一下,而且还要连夜赶路,到北地至少二十天的路程,争取十日就到。第三日自会有人把户籍给您,一到北地您直接将户籍落下,之后安宅买奴”,仔细交待一番,交给明月三万两银票,匆匆走了出去。
哪还有觉,提心吊胆的胡思乱想到了天明,天一亮,董掌柜进了院子,一见明月点了点头:“够机灵,也幸亏您信我告诉了我实情,这是昨晚来客栈找您之人,伙计画出来了,日后千万躲开他”,取出一张宣纸,明月白着脸仔仔细细看了三遍死记在脑子里,随后宣纸被董掌柜灰化:“走吧,马车在院外,您临时插入,我也怕夜长梦多,先生将就一下与侯爷府嫡三公子一轿离开。侯爷与他表妹情深早生两子,侯夫人进府不得宠,生下公子就死了,三公子从小到大屡遭毒手也是几死几生,迫于无奈更名改姓诈死远去北地,他今年十四岁,心智老成,为人方正您且放心”。
明月点了点头:“小侯爷可知我之事?”
“不知,除了我谁也不知道您,您一个女孩子不可让任何人知您根底,三日后户籍到手自然分轿另行,几年之后谁也不认识谁,您莫怕”,掌柜的领着人出了院子,院门口三匹高头大马拉车,轿子三面封着只一面有轿帘,竟还是顶暖轿,赶车的是个彪形大汉,朝明月点了点头。
明月朝董掌柜和车夫深施一礼匆匆上了车,董掌柜叹了口气将院门锁上出了巷子。
一进轿子,厚重的轿帘落下,里面车壁上还点了盏油灯,轿内一个眼底清正的翩翩美少年朝明月点了点头:“坐吧,委屈您三日,之后我们会分轿的,您坐好,马车度快”。
“打扰公子了”,明月忙挨着坐下,车内两床被子一人裹了一床。
马车的度异常之快,不到一刻钟出了京城城门,明月心头一松,工夫不大枕着少年的肩膀沉睡过去。
李怀山苦笑不已,这小姑娘是有多放心自己,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明月,灯光之下眉眼如画,两把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倒卷,一张小脸明艳动人,脸一红忙转过头去合目休息。
沉睡半日,再一醒来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明月讪讪的往一旁挪了挪,李怀山一把拉住人:“难得您信我,莫往边上容易掉下去”,说完脸一红忙松了手。
明月坐正苦笑道:“遭人追杀一夜未睡,冒犯您了”
李怀山心头一丝怜惜:“放心吧,三日后咱们拿到户籍就远走他乡,再无人认识了”
“侯位不承袭为何要害您?”,明月话一出口一阵后悔,自己也是闲的,多这嘴干什么,急忙说道:“您也休息一下吧”。
“……呵呵……没事,我亲姑是皇贵妃,皇上特允侯位承袭,我死别人也净心了”,心头一丝悲凉。
明月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幸福的人大多相似,不幸的人则各有各的不幸。
又行了一刻钟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说道:“此地有壕沟,少爷小姐下去方便方便,咱们中饭去前面客栈买口吃的,之后继续赶路,那里也有茅厕,只人多眼杂您们莫下车免生是非”。
二人应声下了车,眼前的官道平坦笔直,偶有往来的车辆,道旁一条壕沟有四五米深,满眼零星的绿,大半都是半人高枯黄的蒿草。
明月正迟疑,李怀山伸手拉着人下了壕沟,边走边说道:“莫怕,您先方便我看着人”。
心头一阵感激,一下沟底独自前行一段回头看不见人这才解了袍子方便。
起身整理好走出来:“您去吧”。
李怀山点头朝反方向走了一段。
一上马车,车又快了几分,行了半个时辰马车又停下,车夫拴好马匹进了客栈,工夫不大拿出两个暖水釜和三个白布口袋。
帘子一动送进来两个口袋一个暖水釜:“您们吃中饭吧,晚饭要晚些,多吃点”。
二人道了谢,马车片刻后向前疾行。
终于有吃的了,一人分了一袋,热气腾腾的菜包子异常的鲜美可口。
此时容府之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三房老太爷死在贵妾的肚皮上。二房大老爷身边的一个奴才死在了花园子里,死时连件遮体的衣服也没有。大房大少爷的亲子莫名高烧一夜,天明才退了烧,三少爷院子里的先生失踪,两个婆子和一个奴才被人诓进三房的院子里,天明被放回。
容敏剑尖儿直抵大侄子的胸口,眼底喷火:“今日你这贱婢敢有一字假话这孽子也别要了,他死你即死”。
原少奶奶吓的六神无主,容敏刚举剑要砍,少奶奶扑通跪地:“三少爷饶命,我说,我全说,昨日下晌您跟先生回府,三房老夫人的远房亲戚,就是灶房出事被送去庄子上的二管事来找我,他扮成个婆子进来的,他说他过几日回老家,只他怀疑是您先生杀了老夫人,他要夜审先生,给了我一包药,说无毒只会引起人热,怕我不信留下两千万银票担保,让我拖住你们一夜,这银票他也不要了只当给我儿压惊”,忙取出银票:“三少爷您都拿走吧”。
“你可真是该死,明知此人喜玩弄小女子还为贪这两千万助他害你自己的儿子,你怎么不去死”,踹了一脚大哥的贵妾匆匆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容成和大夫人冷着脸走进来,大夫人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心如刀搅,缓了片刻扔出一条白绫:“孙儿是你生的,也是你亲手给他灌的药,此毒药为星辰散,入夜毒天明毒隐,再入夜魂归九泉,他死你也随他去吧,原以为你本性良善,是我瞎了眼”,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容成眼底冰寒:“两千万卖了你自己的儿子又害了恩人,你可真是罪孽深重,如今连你爹娘也懒得来看你最后一面”。
“不是的,不是的,什么星辰散,你们就是想攀高枝害死我儿,我儿没死是你们丧尽天良”,小容氏神情一阵癫狂,抱起自己的儿子拼命的摇晃。
容成眼底一抹厌恶迈步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