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珠想了想:「倒是有,可我不記得是誰家的兒子了,蓉珍與他在一個清談宴上遇見過,那人擅琴畫,雖只有一面之緣,但蓉珍對他一直念念不忘。」
傅蓉微:「蓉珍到時候主動選擇嫁給別人,姜家這門親事不就落在大姐姐頭上了?」
蓉珠搖頭:「可是還有蓉琅,四妹妹是嫡出,年紀雖小,但是親事可以先定。」
傅蓉微:「放心,不會的。」
蓉珠:「你因何如此篤定。」
傅蓉微道:「因為今年皇宮裡有小選,咱們父親有意送一位女兒進宮,永保他爵位的富貴綿長。我們幾個女兒里,你的年紀不合適,過了十六歲不行。餘下幾個人,你仔細算算便知。」
蓉珍的親事已經在議了,張氏的態度非常堅決。
傅蓉微道:「你入不了宮,我也入不了宮,人選只剩蓉琅了,所以她不會擋你的路,她將來要去的地方,在宮裡。」
蓉珠沉默了片刻,忽長嘆一聲,呢喃道:「進宮啊……可惜我生不逢時。」
傅蓉微實在感慨她這位姐姐的野心,道:「都是命,強求不得。」
上一世,傅蓉微就是強求,結局卻那般的慘烈。
第9章
姜煦今日去城外校場上找了幾個兄弟比箭,直到夜裡才披星戴月的回府。
他一進院門就開始解披風,臂縛,護腕,腰封……
解一路,扔一路,三個小廝一溜小碎步跟在他後面撿,穿庭而過時,他頓了一下步子,見父親姜長纓正在耍槍,於是便停下看。姜長纓舞完了一整套,招呼兒子過來,用槍尖戳了戳姜煦的腰:「你昨晚翻牆頭去平陽侯府家裡幹嘛了?」
姜煦從武器架上取下自己的銀月槍,劈手就反勾他的武器。
父子二人纏鬥在一起,掄了滿院子的銀輝。
——「紮實不少啊小子,最近是不是偷著練功了!」
姜家父子兩互相切磋常有。
對於姜長纓來說,上次切磋不過是兩三天前的事情。
可對於姜煦而言,那是時隔了好多年的舊事。隔了一個前世今生,隔了一個生離死別。
光復河山哪是件容易的事情。
姜長纓戰死於北梁建朝的第十年整。
姜夫人在丈夫戰死後的第二年,鬱鬱而終。
世間便剩姜煦一人孑然一身。
最後那幾年,他上戰場都要貼身帶著軍醫,灌猛藥吊著一口氣,才支撐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