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知道他此话何意,淡淡道:“司空高门,弟懒散惯了,受不得拘束,还是做个郎中自在!”
刘玄汉点了点头,心中对苏凌赞赏不已,叹道:“我刘玄汉果真未曾看走眼!”
言罢,忽的起身朝着苏凌一躬道:“贤弟,为兄不久便要大祸临头了!还望贤弟想个法子,救为兄一救啊!”
苏凌心中知道刘玄汉此话何意,可是对刘玄汉如何知晓内情,颇为不解,遂不动声色道:“兄长不可如此!折煞小弟了!不知兄长遇到了什么难事!”
刘玄汉这才叹了口气,坐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白绢。
苏凌瞥了一眼,便知道,这是誊抄的衣带血诏。
除了那几个人的名字,自己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刘玄汉开门见山道:“贤弟,这血诏之事,贤弟也有标名吧!只是当时贤弟并不知道前将军,豫城亭侯刘玄汉,便是为兄吧!”
苏凌点点头道:“却是不知!若兄长不告知,我此时还如坠云雾。”
刘玄汉点点头,眼中透出一丝忧色道:“如此,看来贤弟一如我一样,心向大晋!只是,这件事只怕早已暴露了,我忧心贤弟,故而冒险前来告知,贤弟随我一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何?”
苏凌心中有些感激,他知道刘玄汉担心他自己,但对苏凌的担心之意,也不是假的。
苏凌不动声色道:“这话说的?兄长怎知此时已然暴露?那萧元彻却未见行动啊!”
刘玄汉开诚布公道:“不瞒贤弟,我虽是前将军,但有名无实,更是去不得锡州豫城!如今一个兵卒也没有,还暂在司空别院安身!”
苏凌点点头,暗想,看来刘玄汉果真诚实,他什么境遇便如如实相告,没有半点碍于面子上遮掩。心中对他更是有了不少好感。
苏凌随即也直抒胸臆道:“只是不知兄长如何确定,萧元彻已经知晓此事?”
刘玄汉叹了口气道:“我虽暂住司空别院,但司空别院很大,方圆占地辽阔,那日我二弟曾前往前院,想着打几脚酒回来,不曾想听到萧元彻正在一处屋中与人谈话。声音很低,换作旁人是听不得的,但我二弟功夫了得,却可以听得入微。他们便是谈论这血诏之事,我二弟向来沉稳,这才回来与我说了!”
他没有半分隐瞒,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给苏凌讲了。
苏凌点点头,也坦诚相告道:“兄长所言不差,那萧元彻的确已然得了血诏和盟单,更是知晓了我也标名的事情!”
刘玄汉大惊失色,一把抓了苏凌的手道:“如此,快跟为兄走!”
苏凌淡淡笑道:“兄长,苏凌有些不解,为何兄长只来唤我,不去找那几个人?”
刘玄汉这才一顿,叹了口气,颓然坐下道:“我外出,已然冒了风险,我也曾去找董祀和秦元吉,可是他们府邸周围,全是萧元彻的眼线,我不敢露面啊,只能多次徘徊,无功而返!今日也是冒死前来见与贤弟相见啊!”
苏凌这才了然,看来刘玄汉果真不是那种置他人于不顾的人。
苏凌点点头道:“多谢兄长,不过,虽然萧元彻知晓我也参与此事,而且他更是亲自来找我。。。。。。”
“什么。。。。。。。!”刘玄汉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凌。
苏凌淡淡笑道:“兄长莫担心!我怎样也是他的供奉,再者我与他四子萧仓舒和憾天卫黄奎甲多少有旧,我已然尽祛其疑了!”
刘玄汉方点了点头道:“即便如此,贤弟也要多加谨慎啊,那萧元彻为人奸狡!。。。。。。”
苏凌点点头道:“料也无妨,只是兄长,你必须要在那萧元彻行动之前离开!”
刘玄汉长叹一声道:“谈何容易,莫说离开,便是我离那司空别院也要费上些许力气,今日我只让二弟、三弟守了内室,推说我身体不适,不见客,便是如此,也不敢耽搁太久啊!我离开龙台谈何容易?”
刘玄汉神色黯然,更缓缓道:“离了龙台,我又能去哪里?还不如在龙台守着天子,若天子此次受到株连,我定和二弟、三弟杀上那群乱臣贼子一阵,便是血染苍穹,也在所不惜啊!”
他神色凛然,不似作假。
苏凌心中起伏,他原是打算冷眼旁观,可是心中着实觉着刘玄汉一如自己那般,待人忱挚,心中一热,脱口道:“兄长,你的退路,弟其实已经想好了!”
刘玄汉闻言,神色一肃道:“贤弟!此话当真!”
苏凌点了点头道:“离开龙台,一路向东,直奔锡州!”
刘玄汉听了,低头思索半晌方道:“贤弟所言,不无道理,可是锡州如今也在萧元彻的囊中啊!”
苏凌哈哈大笑道:“此事容易,关二哥勇武,那锡州车信远,无非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苏凌忽的声音如刀,带着三分杀意道:“若是车信远敢阻,取了他的人头便是!”
1o2。htm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