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念也輕輕地掀起眼皮。
桑菊說:「就是門口有人鬧事,一直堵在那,說什麼把她的牙治壞了要討個公道,然後那個江醫生就一直在那安慰她,我看他估計也沒什麼這方面的經驗,一直挺手足無措的。」
凌若念不知為何眉間一擰,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桑菊打開手機:「我還拍了視頻呢,你們看。」
她把手機屏幕朝她們這邊,凌若念的視線落在那個鬧事的女人身上,眼底的瞬間一緊。
這個人居然是萬秘書。
想到男人說過的話,她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她並不想因為自己,而牽連了無辜。
見她神色不對,桑菊問道:「念念,怎麼了嗎?」
凌若念倏地站起身,拿起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先出去一下。」
「誒!」桑菊和小粒站起來,卻只看到她關門的背影,看起來情緒十分不對勁。
見凌若念這麼快下來,司機開車門驚訝道:「凌小姐,您怎麼下來了?」
凌若念坐上車,然後說:「我有點事,你守在旁邊,不要讓人靠近。」
司機連忙點頭:「誒,好嘞。」
坐上車,凌若念深吸一口氣,然後找出那個唯一沒有備註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那邊,正在趕往飯局路上的黎嶼成,看見這個備註為「若念」的來電,眼底明顯閃過一絲驚訝,然後立刻接起了電話。
這還是時隔一年多以來,她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
他勾著嘴角接起,一句找我什麼事還沒說出口,那頭一句劈頭蓋臉的質問便打下來。
他的表情隨之一僵。
前面的柴叔和池川看見男人接起電話後,眉眼就一霎陰沉得像暴雨天,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只能戰戰兢兢地交換眼神。
「黎嶼成你什麼意思?」女人冰冷的聲線帶著怒火。
他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語氣幾分吊兒郎當:「我怎麼了?」
凌若念不想和他浪費時間,直入正題:「你找人去江睿的診所鬧事,手段是不是太下作了?」
「我?」黎嶼成蹙起眉頭,一頭霧水。
見他敢做不敢認,凌若念火氣更大了:「是不是非要我把視頻擺到你面前,你才肯承認?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人就是萬秘書,不是你指使的,她平時一個溫溫柔柔的人能做那種事?」
黎嶼成這會大概從她的控訴中理清事件始末。
萬秘書去江睿的診所鬧事,然後她就認定他是幕後黑手,急沖沖地看時間怕是連飯都沒吃,就跑來打電話給他那個竹馬討個公道,都用不著確定事情是否真的和他有關,就給他定了罪。
她哪怕問一句江睿的事是不是他搞的鬼呢?
他冷笑一聲,胸口像堵了塊巨大的石頭,連最基本的呼吸都作痛,嗓音低沉得發啞:「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